综上所述,阿将金三爷的帮派会员进行区分,可资改造的则陆续编入龙堂,再不断补充新鲜血液,以“互信互助”来团结,以“义”来维系和巩固、展,以法来约束组织,确实是切实可行的一个办法。而帮会之所以能在几百年间聚而不散,也确实因为这样一种强有力的传统观念——“义”。
凡事都有两面,这个帮会义气固然有狭隘和封建的一面,可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互助观和平等观,反映了下层被压迫群众的愿望与要求。比如洪门的帮规就有“入洪门者不论职位高低,入会先后,一律以哥弟称呼。既为哥弟,虽属异姓,无殊同胞。兄弟有难,则必视如己事,全力以赴,不得袖手旁观”。
所以说,很多事情在于如何去做,许多道理在于如何解释或升华,就如同阿所认识到的“组织”,既可以犯下累累罪恶,又何尝不能惩恶扬善。
由于有了这样的理解和感悟,阿向金三爷索要帮会人员的名单和履历,以便研究甄选。但这项工作颇为耗时费力,因为帮会中名单是有,可按阿所要求的履历则有些苛求了。
无论是红帮,还是青帮,拜师入门都要有帖子,上面有名字和三代姓氏,以及师父的名字等等。这样的所谓“履历”自然是不符合阿的要求,也就只能让金三爷先整理汇总徒子徒孙的大致情况,再由阿审核观察了。
从阿的经验来看,一个组织要建立并且稳固,先纯再广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只求规模,盲目扩充,那导致组织散乱或崩溃的往往便是内部的原因。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这句话也适用于一个团体、一个组织。
时间对于阿来说似乎不是问题,特别是在重生之后,他的沉稳谨慎更胜前世。当然,他的工作也不只于此,代理公司、工厂、化学实验室等都需要他的努力,为心目中“组织”的建立展打好经济基础和做好表面的身份掩护。
而在这忙碌之中,阿也很珍惜与亲人相聚欢娱的难得。比如妹妹小喜的生日,他便花了心思、卖了力气,尽量使妹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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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音乐,阿有自己的爱好;对于乐器,他则不甚会用。但他有自己的偏门——口哨,本来被视为粗俗低级、难登大雅之堂,但一曲《绿岛小夜曲》却让阿吹出了优雅和挥洒,吹出了悦耳动听。
独特便有吸引力,相比之下,查理宋的小号虽然激昂,倒显得过于中规中矩了。
“流氓哨能吹成这样——你,你真是够,够怪的。”应邀而来的彩凤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脸上却是喜欢的样子。
“呵呵,我倒是喜欢小不点刚才叫的‘小孩儿尿尿哨’。”阿不以为意地笑着,指了指几个正兴高采烈的小孩子,说道:“看吧,孩子们很喜欢,那就肯定能卖得出去。”
制衣厂的缝纫机和牛仔布已经在美国订购完成,一到上海便可以开工生产。作为制衣厂的附属,旁边还建了一个玩具厂,以便有效利用裁减下来的布头。通过少量几台从洋行买到的缝纫机,招工培训也已经开始。架子搭起来后,主要工作基本上都由彩凤和老四姐等人主持,阿在旁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