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安锦绣把前世的记忆再次藏起,跟袁义说道:“我救下顺嫔也只是顺手之事,再说,若不是我白天找她来了一趟千秋殿,魏妃对她可能还起不了杀心。”
“主子白天叫顺嫔来,不是故意的?”袁义看着安锦绣问道。
“是啊,”安锦绣说:“我是个坏人,专门算计人的,袁义,你有意见?”
安锦绣这一耍赖似的说话,袁义应付不来了,把头一摇,说:“我没意见。”
“那就没事了,”安锦绣故意当着袁义的面打了一个呵欠,说:“我去睡一会儿,你也休息去吧。”
袁义站在偏厅门口看着安锦绣往自己的寝室走去,摇了摇头,在休息之前,他要把千秋殿里里外外走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走这一趟,袁义躺在床上了也合不上眼。
安锦绣走回到自己的寝室,紫鸳已经带着白承意在内室里睡下了,一大一小身上的被子都盖得好好的。
“主子,”紫鸳也没完全睡熟,感觉到身边站着人后,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现是安锦绣回来了,放松下来,说:“你要休息了吗?”
“睡吧”安锦绣隔着被子拍了拍紫鸳。
紫鸳闭上眼又睡了。
安锦绣伸手摸了摸白承意的小脸蛋,这孩子被紫鸳带的很好,又白又胖的,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白承意小嘴一张,吐了几个泡泡出来。
安锦绣仔细地替白承意把嘴巴擦干净,之后便不再打扰这个小肉团睡觉了,走到了一扇月窗前坐下。
坐着了一会儿呆后,安锦绣推开了窗,窗外的雨声一下子传进了屋中,安锦绣把身子倚在了窗台上。前世里,顺嫔就是死在魏妃的雯霞殿里,下手杀她的人是白承泽,算着年数跟现在也差不了几天。
那时六皇子白承英也是为四皇子白承允出了一回头,让白承泽看出这个六弟其实不是个病得半死的人后,挑拨白承英与白承允的关系,就成了白承泽必须要做的事。结果顺嫔是死在了雯霞殿里,可是白承英不相信自己的生母是魏妃所杀,在世宗的面前告了御状,这桩后宫公案查到最后,没有查出凶手来,但有诸多证据都指向了永宁殿里的沈妃。白承英自此跟白承泽不共戴天,最后不惜一死,也要毁了白承泽的登基大典。
安锦绣望着窗外咧嘴一笑,现在再想想那时的这桩后宫公案,下手杀人的人是白承泽没错,可是魏妃就一点顺嫔的血也没沾上吗?那时的魏妃怕是在背后也推了顺嫔一把吧?
“娘娘,”一个千秋殿的宫人站在了安锦绣倚着的这扇月窗外,小声道:“顺嫔娘娘坐在房里哭,也不让奴婢们进去伺候。”
“让她哭吧,”安锦绣说:“哭够了她就不会再哭了。”
这个宫人默默退了下去。
救下顺嫔,对于安锦绣来说,即是为了白承英在前生里为她说的那句话,也是为了今生她与上官勇未来的谋算。不想让白承英再这么早地承受丧母之痛,为白承允留下白承英的这个帮手,安锦绣也是想看看,在今生已不同于前世的势局之下,白承允与白承泽谁才是能成皇的人。两位皇子斗得最厉害,无暇他顾的时候,或许也就是她与上官勇可以离开的时候了。
京都城处的卫国军营里,上官勇这时又接到了世宗的一道圣旨,世宗决定调庆楠去京都朱雀军营当副将。
“谢恩啊!”安元志看庆楠跪在地上傻,在后面轻轻踢了庆楠一脚。
庆楠这才磕头道:“末将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元志看庆楠双手接过了圣旨,走上前,往传旨太监的手里塞了赏钱,说:“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
这个太监得了赏钱,眉开眼笑地给安元志行礼,道:“奴才谢过五少爷的赏。”
“圣上,圣上这会儿还在理政吗?”安元志又问了一句。
“元志,”上官勇叫安元志回来。
传旨的太监赔着一张笑脸面对着安元志,私下打探圣上之事,这个安家五少爷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开个玩笑,”安元志冲这个太监一笑,说:“我知道圣上这个时候一定在理政!这都得怪那些天杀的叛臣。”
“是啊,”传旨的太监讨好安元志道:“五少爷说的是。”
上官勇这时走上前,把安元志往自己的身后一带,跟这太监道:“我一会儿就让庆楠去朱雀军营,公公回去向圣上复命吧。”
“将军,奴才告退,”传旨的太监给上官勇行了一礼后,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庆楠看着宫里的人走了,才跟上官勇说:“调我去朱雀营,这是为了啥啊?”
安元志说:“你不明白?”
庆楠摇头,说:“不明白。”
安元志看傻子一样看着庆楠,说:“你不是天天睡觉都想着要升官财吗?这一回你升官了啊,官升一级,你还苦着个脸干啥啊?”
庆楠捧着圣旨,说:“圣上为什么要升我的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