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一旁沉默良久,然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药儿……缓缓再说。”
他是赞同的,姐姐一向爱护他,如果知道他病了,一定会很受打击!
一个多月后,他开始做化疗,开始掉头,不多,但足以引起恐慌了。
有一天早晨,姐姐来卧室叫他起床,等他从盥洗室出来,就看到姐姐坐在床上,正在捡他枕头上的头。
他有些心虚,但好在姐姐没怎么在意,起身走过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又熬夜读书了,以后作息时间要改改。”
“好。”
第一次就这么蒙混过关了,但第二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当他皮下出血,被姐姐无意中现的时候,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母亲过去拥抱她,担忧的说道:“药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多想,好吗?”
姐姐只是失神的呢喃道:“血癌,血癌对不对?”
母亲嘴张了张,可话语终是没有说出来,反倒是父亲安抚的拍着姐姐的肩:“丫头,我们都是医生,白血病见得还少吗?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手术,朗朗就不会有事。”
姐姐没说话,她完全懵了,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母亲跟在她身后,却被父亲给拉住了,父亲说:“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那天,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姐姐,平时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家门,她竟然忘记那里还有门槛存在,直接被绊倒在地,她趴在那里,佣人过来搀扶她,她站起身,抡起手臂似是胡乱擦了擦眼泪,掉头折返回来,等她再次出现在父母面前时,她激动的说:“检查一下我的骨髓指数,兴许适合呢?”
那天,姐姐做了骨髓配对,她抱着希望去,却带着失望而归。
母亲说,不合适。
他们家人的都不合适,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等待白血病的将是死亡和结束,那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想要活下去,都无济于事。
他告诉自己要振作,要坚强,纵使失落,也不能表现在家人面前,他们心理承受的痛苦远比他还要深。
已经过去半年了,他依然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家人不合适,又到哪里去找合适的骨髓呢?
姐姐在事业辉煌期,卸职总统御医一职,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她是为了他。
他没有为自己的病哭过,但是那天却不肯见她,哭的很难过,他觉得是他害了姐姐。
姐姐走过来,只是沉默的把他搂在怀里,声音沉静:“朗朗,你要明白,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十二月份,姐姐带着他去国外,说好听点是度假,难听点是进行骨髓配对,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他并没有觉得很失落,回来后还是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