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的时候,欲念丛生的人不忘体贴,把阿笙揽在怀里,避免忽然开灯,会刺痛她的眼睛。
刺痛眼睛的那个人是陆子初,彼时阿笙上半身已被他剥的丝毫不剩,胸前那抹白映入眼中,呼吸险些失了控制。
阿笙弯腰捡胸衣的时候,已被陆子初弯腰捡起,胸衣落入他修长的手指间,阿笙心脏跳动剧烈。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况且又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阿笙没有尴尬是假的。
阿笙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揪着他的衬衫,哑着声音:“别看。”
意识到此刻的她很羞窘,陆子初漆黑的眼眸里闪现出星星点点的柔光,他对阿笙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常年思念伴随着咫尺之距,欲念之火随时都能把他焚烧殆尽。
今夜,兴许是夜色太浓郁,他确实是有些失控了,舍不得放开她,也不愿意放开她。
陆子初抬手抚上她的肩,低头吻了吻她的肩头,不带丝毫***,那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于一时?
阿笙穿胸衣的时候,他扬了眉:“马上要睡觉了,还穿?”
阿笙有些语塞,该怎么跟陆子初说呢?他在这里,不穿胸衣面对他,总觉得怪怪的。
黑色胸衣,完美的托住阿笙姣好的胸部线条,陆子初原本就不承认自己有多正人君子,学不来回避,倒也勉强称得上是正大光明。
阿笙只知道陆子初的视线一直灼灼的投落在她的身上,却不知他的目光有过片刻阴沉,宛如一盆冷水沿头脚下,不易察觉的移开眸光,期待眼中异样情绪渐渐消散。
顿了一会儿,陆子初抬手落在阿笙右Ru房内侧,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这里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痣?”
“啊?”阿笙似乎之前自己也没察觉到,陆子初这么一说,她垂眸望去,白皙的Ru房上确实长了一颗朱砂痣,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阿笙笑笑:“不知什么时候长上来的,连我自己也没注意到。”
陆子初收回手,语气淡了好几分,这话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又似在说给阿笙听:“只是一颗痣。”
阿笙穿好衣服,见陆子初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上,靠着床头翻看着杂志,也没多想,小声说道:“我去看看我哥是不是在客厅里,如果没在,我送你下楼。”
他抬眸看她,嘴角一勾,算是笑了。
客厅里传来电视声,阿笙远远就看到了顾城坐在沙上的背影,单臂撑着沙扶手,也不知道是在看电视,还是睡着了。
阿笙没走近,折身返回来,她开门关门动作都很轻,怕顾城听出动静,以至于连陆子初也没现她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陆子初拿着杂志,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侧面轮廓紧绷,看起来有些冷。
“子初......”她轻声唤他,他很少这么出神呆过。
“嗯?”他慢慢抬眸看她,眼里却装了淡淡的笑意。
她有些为难:“我哥还在客厅里。”
陆子初伸手搂着阿笙的腰,阿笙乖顺的伏在他的怀里,头顶响起他的声音,带着笑音:“看来只能等你哥上楼睡觉,我才能安全脱身了。”
“我把事情搞砸了。”阿笙说。
将她视作孩子,陆子初把她护在怀里轻轻安抚着:“这样的相处时光,只有你和我,我很珍惜。”
卧室灯关了,有限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彼此浅淡的呼吸声,阿笙在他怀里睡着了,黑暗隐去了陆子初所有的表情,他在闭眼的情况下,没人能够窥探出他的内心世界。
不期然想起之前他和韩愈之间的争锋相对,韩愈声音冷漠:“六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大到回忆被侵蚀,小到阿笙胸口突然长出来一颗朱砂痣。”
窗外,隐隐可听风声绕耳。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曾被改变。”
不大的声音,投落在寂静中恍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