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看起来不过如浮云棉絮,似乎很简单就能被彻底撕碎,然而就在傅集贤理的触手围攻过去的时候,只见原本呆滞的“守门人”终于对此作出了反应,它一条手臂轻轻一挥,傅集贤理的触手全部崩解开来。
而后他整个人也跟着被扫飞了出去,摔了个神志不清。
非但如此,遭到了这样一击之后,傅集贤理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一部分力量,就像是被从身上彻底剥离了一样。
“守门人”当然不是人,它似乎只是个“自动应答程序”,然而这玩意居然如此的强力,以至于物理攻击学大师傅集贤理似乎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甩着脑袋怕起身来,重新积蓄力量,大量的触手再度生长了起来。
不过这次却没有再贸然攻击,因为那种做法等于白给。
而就在这时候,傅集贤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攀上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膨胀了起来。
“触手”的体积急剧增长,同时形态也开始生着变化,细长的尾部变化成了一个个长着尖牙的蛇,同时触手的颜色也开始生变化……一根漆黑如墨、一根洁白如雪,两者交替出现。
这种双蛇傅集贤理自然见过,毫无疑问,这是悠纪华的能力。
作为承袭了精神力量的“古神之子”,尽管悠纪华从来没有表现过,但她毋庸置疑是非同一般的,而且更主要的是,自从她进入了古神梦境之后,因为她与这里高层次的契合度,她的力量一直在不可遏制的成长着。
“触手”化作了长蛇,而蛇上的双眼链接着傅集贤理自身的视觉系统,此时他感觉自己正在从四面八方俯视着那个“守门人”。
一个巨蛇的脑袋回望后方,只见悠纪华的整个人趴伏着,似乎渺小的为不可见了。
“理哥……绊脚石……踢开……”
接着傅集贤理好像听到了她艰难的低语声。
所以说,他提供的方案果然很有操作性。
一条黑蛇扬起脑袋,将整个身躯拉伸到最高的位置,接着急转而下,如同奔雷一样刺向了“守门人”,而后一头咬住了它的肩膀。
“守门人”依旧是如同死物一样,然而傅集贤理明显感觉这次它受到了伤害——悠纪华是古神之子,尽管来自于“原胚”,但是生命与力量的层级好像在此时体现了出来。
接下来之见“守门人”挥动另一条手臂,似乎有巨大的剑光一闪而逝,于是那条黑蛇的脑袋就被应声斩落。
傅集贤理闷哼一声,他身形晃了晃,似乎真有一种自己的脑袋被砍掉了的凉飕飕的感觉。
然而他并不在意这种感觉,也不在意自己的损伤——只要他的攻击能起效就行,现在他可是身在“蛇窝子”里。
这片蓝色的天空,虽然环境仍旧,稀薄的云层依然浮在上面,日光连半分变化都没有,但是……它还是被搅动了起来。
一条又一条的巨大的蛇,就这么扑了上去。
巨蛇的脑袋被斩断,就那么如同真正的生物一样触目惊心的砸落下来,它并不消散,后面巨大的身体也只是铺在了地上。
蛇的脑袋,蛇的身体,随着它们堆砌起来、“天空”的中央被填充起来的时候,“守门人”的身躯也在一点点的被削减着,当傅集贤理快要变成“光杆司令”的时候,“守门人”的残躯终于支撑不住了。
它轰然倒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它体内浮了出来……一团纯白到刺眼的光亮,浮在了大概十米高的空中。
既然刚刚的东西能够称之为“守门人”的话,那打到它之后掉落的东西,自然就会是“钥匙”了。
傅集贤理喘着气,盯着那东西看了好一会,体力稍稍恢复之后,他走回了悠纪华的身边。
“悠纪华,这样可以了吗?”
过了一会之后,悠纪华才回应了他的话,“理哥,干的很好。”
“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力量。”
傅集贤理摇了摇头,他有什么能量自己很清楚,战斗说到底依靠的还是悠纪华自身。
他弯下身体将悠纪华抱起来,然后重新走向刚刚的位置。
而随着悠纪华逐渐靠近“钥匙”,那团光晕开始不断的拉伸、扩大,最终形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傅集贤理抱着悠纪华来到了“门”的下面,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祂向着悠纪华伸出了一只手掌。
悠纪华抬不起自己的手臂,傅集贤理只好抓住她的手腕一点点的往前送。
随着悠纪华的指尖接触到“光人”的手掌,她就被这样拉了出来,她的身体如同一件衣服一样脱落。
悠纪华最开始如同傅集贤理最初见到她的那样,仿佛超脱了身体的桎梏之后,她的精神体与本来并无所异,不过随后她的身上开始染上那种光晕。
“理哥,谢谢你。”
这个时候的悠纪华,自然已经没法出声音了,但是傅集贤理还是清晰的知晓了她的意识。
傅集贤理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受了。
“理哥,要一起走吗?”
这次傅集贤理倒是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缓缓地、坚定的摇了摇头。
悠纪华好像也笑了笑,她向着傅集贤理挥了挥手,然后跟着“光人”走向了门的位置,不过等到她将要迈入门内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而后对着傅集贤理指了指。
傅集贤理一开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来一会之后,他回过头去看,于是现了一个白色得光圈浮在了自己的背后,那个“光圈”还如同心脏一样,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还没等他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光门”扩散开来,化作了一道光柱……就像是贯通天地、连接现实与未知、可知与不可知的白色巨塔一样。
傅集贤理站在显得越湛蓝的天空之下,目睹着光柱的不断延伸,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哀伤。
“S you……
Sots,Sohr.”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重逢”,才越会觉得期待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