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啊……”
傅集贤理仔细回忆了一下岛国高中各学科的平均知识程度,然后觉得自学那些课程好像也不是特别夸张的事情,但如果是大学课程的话好像又不一样了。
筱原奈奈未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些什么,又往前走了一会之后,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了一个特别有趣的话题,“理哥将来会和理世姐姐结婚吗?”
“额……为什么会这么问?”傅集贤理对于这样的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世界线突然从α跳到β了吗?
“因为这是看起来挺明显、存乎着某种安排、而且当事人似乎也不会反对的事情吧?”筱原奈奈未这样说道。
按照这种说法,似乎这件事不被察觉才有问题。
这种事情如果连奈奈未都有所察觉的话,那身为当事人的傅集贤理就更没有理由一无所觉了。稍微想了想之后,他说道,“确实,尽管不能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应该说你口中描述的事情是有大概率会生的。
婚姻是一种‘社会要求’,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肯定是要结婚的。
从性格(还有长相)方面说,我挺喜欢理世的,大概以后也没什么更喜欢的人……”
他的这种描述其实更应该用完全相反的方式进行,真实的说法应该是他压根也没什么喜欢的人,而且结婚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会是一件“非谁不可”的事情——当然了,他对待婚姻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这是区分人生阶段的重要标志。
简而言之,筱原理世是一个很合适甚至很理想的对象,从“价值比较”方面进行判断的话,某些人稳赚不赔。
“这么说的话,我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想法——我先和理世结婚,然后过两年离婚再和森永结婚,最后再和森永离婚、和奈奈未结婚,这样感觉人生就圆满了。”傅集贤理开了个奇怪的玩笑。
人生圆满不圆满不好说,但如果真这么做的话,他容易死的很早。
“所以为什么不一起结婚呢?”
“因为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优质青年,重婚犯法。”
奈奈未终于被逗笑了起来,本身傅集贤理就是讲了一个很冷的冷笑话。
走着走着,两人路过了一个街角,而马路的对面正好有一家和果子店,傅集贤理停下脚步,再接着奈奈未开始向着马路对面用力挥手。
正在店里招待客人的筱原森永,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先是挥手回应,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店里的另外两人——森永,筱原一家的妈妈和奶奶都向着这边做出了回应,对面那就是她们家的店。
双方之间好像距离很近,但其实也很远,因为傅集贤理和筱原奈奈未并不会过去马路那边,两人转过这个街角之后,沿着另外一条路折返回了筱原家。
新年过去一周之后,因为山梨这边已经没什么事情、傅集贤理也在家呆了挺长时间,所以他是时候返回东京了,这也刚好卡在了筱原森永开学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是跟筱原森永一起回来的,返回的时候同样也是“集体行动”。
筱原理世把两人送到电车站之后,因为接下来她还有别的工作,所以她也就直接挥手告别了。傅集贤理和筱原森永站在站台内侧,看着理世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生病的人是我就好了……”一直站在原地的筱原森永忽然这么开口说道。
“……”
傅集贤理心说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往某个话题里切,是你们筱原家的传统艺能吗?关键是他还不能让她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姐姐和妹妹都是很优秀的人,相比起她们,我……尤其普通。”
“你能这么想的话,那就说明你也是个很优秀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普通’又不是什么过错。”在这种事情上,傅集贤理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也只能这样安慰了一句。
他愿意相信这时候筱原森永说的是真心话,尽管感情因为处境的不同是一种非常脆弱而多变的东西,但却不能因为这种多变性而否认它的真挚。
“走吧,我们要出了。”
这时候傅集贤理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山梨代表着日常的一面,东京代表着“非日常”的一面,而这趟列车就是日常通向非日常的过程。
而他的这种感觉,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两人落座、电车动之后,傅集贤理立刻就注意到了同一节车厢里的“熟人”。
“森永,我看到了一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傅集贤理站起身来,向着车厢的另一端走了过去,没走几步之后,对方也注意到了他。
“副会长先生,好久不见了……
喔,新年好。”
打了声招呼之后,傅集贤理坐到了那两人对面的一个空位上,“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你,两位这是……从山梨返回东京?”
傅集贤理看到了“组织”的副会长,那位樱庭真先生,而且不管他对于对方出现在山梨这件事究竟有没有诧异,这时候一定要表现出诧异的情绪来——看到了这个人之后,傅集贤理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佐证。
因为樱庭先生就是那个一直负责“抓小偷”得人。
樱庭真还是原来那副样子,而此时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面容跟他带着一点相似之处、年轻的多、神色冷峻的女人。
两人行动,这是“动手”的准备?“动过手”的证据?
应该是的吧。
“原来是傅集贤先生……手上的伤势恢复过来了吗?”
“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多亏了副会长先生的帮助。”
如果可能的话,傅集贤理并不想这么快与这个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