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记忆变得模糊了吗?”真中葵开口问道。
“不是,其实消失了一段记忆虽然让我觉得恐慌,但……那也不算什么。关键的问题是,回到札幌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哥哥……跟着消失不见了,就像我的那段记忆一样。”
“你哥哥跟你一起去了狩石川町,但是却没有回来?”
“是的,他就像那么突然消失了一样。”
那这么说的话,傅集贤理觉得这位诸星小姐应该不是失忆,或许她是遭遇到了某种“记忆障碍”的情况。
但这种人口失踪事件,果然还是应该报警的对吧,求助也该选择好对象才是啊。
“你哥哥失踪之后,你报警了吗?”真中葵果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诸星弦点了点头,“我在第一时间就报警了,然而警察的调查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最终他们得到的结论是……遇难或者自杀。
如果除去这两种可能性的话,那警方也在怀疑我是不是对我哥哥做了些什么。”
“谋杀”,这两个字诸星弦没有明说出口。
“因为你的记忆模糊?”
“不止如此,还有就是我是独自驾车离开村子回到札幌的,按照相应的目击者和接触者给出的说法,甚至我还平静的办理了退还手续,归还了车子拿回了押金。”诸星弦继续说道。
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缺失是非常令当事人惶恐的一件事情,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路人对她的行为描述,她也觉得与自己完全不相干……就像是某一段时间,她的身体被某外来的意志控制了一样。
诸星弦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遭到了催眠。
两人进山,一人返回一人失踪,而是回来的这个人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傅集贤理觉得警方绝对是在怀疑诸星弦谋杀了她的哥哥,而到了现在诸星弦还能自由活动,则说明警方毛的证据都没抓住。
这起案子,在警察那里应该被定性为“失踪”了吧。
真中葵考虑了一会,然后说道,“事后你返回过那个村子吗?”
“没有,其实之后每每提到狩石川町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就像是……那里曾经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那你的那位朋友呢,你还跟他有联系吗?”
“我哥哥失踪之后,我身在札幌的时候,我们不止一次的通过电话,但等我返回东京之后……我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傅集贤理与真中葵相视一眼,感觉这里面确实有点问题。但究竟是那个村子里有问题还是诸星弦本人有问题,这还不好说。理性考虑的话,其实是后者更有可能性。
这件事听着更像是刑事案件而非灵异案件,有可能诸星弦谋害了她的哥哥,然后现在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了,装作不记得好像不太可能,她似乎是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是装作不记得的话,她现在应该不会这么积极的在调查这件事。
“两个问题,你哥哥的名字是?”
“诸星赤。”
“你的朋友的名字是?”
“森下知子。”
真中葵将这两个名字记录下来,“我明白了,那么你的要求呢,是想让我们去往北海道调查你哥哥的下落吗?”
“哥哥的下落当然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找回那段时间的记忆。
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话说的,看来这位诸星小姐其实自己对自己也不是那么百分之百的信任……没有记忆的自己,还是自己吗?这里肯定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我明白你的要求了,我们会尽量找到你哥哥的下落,但不能给出保证,至于你自己的记忆……其实这一点更难,因为现在我们连你丧失记忆的理由都不知道。
说白了,调查其实不一定有结果,暂时来说,雇佣我们跟雇佣私家侦探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这样的话,你觉得可以吗?”
虽然听了对方的说明,但真中葵依然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的保证——她当然没办法给出明确的保证。
这样的回答肯定不能让委托人满意,但这段时间以来,诸星弦肯定已经尝试过各种努力但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现在她找到了真中葵,几乎能算是这件事的最后的一线希望。
“我知道了,我可以接受。
不过……我能跟你们一起前往北海道吗?”
真中葵(刻意的)皱了皱眉头,“你要自己参与调查?诸星小姐不是对那个村子有心理障碍吗,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强求。”
很明显,她并不想带着委托人一起行动,她觉得这人大概率是个拖油瓶……很多时候就连傅集贤理都是拖油瓶,能指望一个普通人不在关键时候拖后腿吗?
这不现实。
“或许克服这种恐惧就是我找回记忆的关键,我逃避了这么长时间,最终还是不得不进行面对。”诸星弦深吸一口气,最终这样说道。
“那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事情真的是那种非常识的事情的话,难保中间你身上不会再生意外。”
尽管这话说的是事实,但真中葵无论如何都像是在故意恐吓。
“我想好了,真中老师会觉得很麻烦吗?”
“那倒没有。”
可惜的是葵姐的恐吓并没有什么效果,对方明显老早就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