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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只觉被那一阵阵的笑声震得分外难受,可是人处阵法之中,这布阵手法刁钻不说,就算原身精通阵法,可是它并不精通,又只有元神没有实体,蛮力破阵这一途已然废掉了。一时间,分身竟被困在这阵法之中,无法施展,个中滋味,也只有分身自己才能体会了,葭葭并未觉,燕锦儿更没有想到这一层。
倒是葭葭因着今日燕锦儿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在天机殿之内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到出了天机殿,才大舒了一口气,向名无宝殿行去。
通往名无宝殿的被下了特殊禁制的百阶石阶,葭葭纵身一跃,踏了上去。立时使不出一点灵力来了,不仅如此,她双腿更是“怵怵”下坠,犹如灌了千金之重。在这里任你修至藏神也是枉然,只能如凡人一般靠着自身的力量向上爬去。
深吸了一口气,一级一级的爬了上去,爬了约莫三十余阶,葭葭仍是面不改色,只是心中却忽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爬名无百阶之时的感受,大约是行至此便爬不动了,也是在那时碰到了同样上名无宝殿的伏青牛,心中生出大道方始的感慨,果真是时间不过转眼逝啊!
葭葭脚下的频率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步一步,终于跃上了最后一级石梯。直到此时,才有些微微的气喘。
不过,这些气喘,几可忽略不计。葭葭行至名无宝殿殿前,向身着素色衣衫。面容清秀的掌事修士递了玉简便进入殿中了。
名无宝殿即便是身处东皇钟之下亦是安静的,架子上放置着零零散散的玉简,整理的很是整齐,偌大的名无宝殿一层空旷无比,一眼望去,于视野中几乎看不到人。
葭葭心中因惦记着《玄天冥真解》,是以在一楼不过稍作停留便上了二楼,向着记忆中的位子走去。一眼便看到了传说中的《玄天冥真解》,拿起了这份《玄天冥真解》,因这功法放置的极为随意,所以这玄天冥真解上打开、刻录的印记皆有不少。
葭葭苦笑:便是看到了又如何?不定那将这份功法偷出昆仑的便是这其中刻录过《玄天冥真解》的一位,然而这能进入名无宝殿的修士虽说不多,却也不少,而且大多数皆是大能,或者如葭葭这般情况较为特殊的修士。对昆仑来讲。这类修士可说是极受门派重视和信任的,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修士,极有可能是这次泄露功法的嫌疑人。葭葭光是想想。便觉得这趟水深的很,又看了会儿《玄天冥真解》,身后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你拿着这玉简却不看,难道是觉得这玉简的表皮比起其他玉简还要美上几分?”
葭葭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玉简,来不及看来人是谁,便转身向那修士低身拂了一拂:“抱歉。一时想事情入了神。”
她现在正是低着头,目中所及是一身素白的长衫,见那修士负在背后的右手突然举了起来,越过她向她身后伸去。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便将她方才放下的《玄天冥真解》的玉简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放回了原处,葭葭只听那人道:“又没什么好看的,你怎的看的这般认真?”
那人身上方才散出的逼人威势直到此时才慢慢散去,葭葭只觉浑身一松,抬头入目的,却是个相识之人,连忙向那人行了一礼:“弟子参见萧真人。”
因萧白夜那身华丽的衣衫给她的印象太深了,是以一开始,葭葭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没有想到是他,直到抬头正视,才确定眼前这人是萧白夜。
却见萧白夜“嗯“了一声,双眼眯了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这般看了她半晌,突然开口,声音却是无比的和蔼,与正常向晚辈说教的长辈无异:“伏青牛听说对你很是看好,可教会了你什么?”
葭葭沉默了片刻,虽然伏青牛什么也没教她,可是在萧白夜面前自然不能这般说的。她虽说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是那时伏青牛和萧白夜一同回了昆仑,伏青牛既借口“教导”之名要留在藏剑峰,那必然其中有所龃龉是不足外道的。
是以葭葭愣了一会儿,开口回道:“伏真人教了弟子许多东西,奈何弟子愚钝,理解不过一成而已。”
“哦?一成?”萧白夜转身自身后抽出一本书来,极为随意的边看边问,“那你且说说什么是道?”
什么是道?这个问题也太过宽泛了,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这叫她如何来回答。是以葭葭想了片刻,倒是极为坦然的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左右她也算是个以少龄结丹的修士,在群修中的确只能说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这等恐怕那些活了几百年的修士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她摇头却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