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挡箭

这话一出，苏湮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那些准备了厚礼的人，如坐针毡，这礼是送还是不送？

苏湮压根不管那些人的看法，朝着沈皇后跪了下来，诚恳地道：“纯度虽不够，但心意却是真的。音儿与王爷祝愿母后福寿永康，风华不朽！”

“好！”沈皇后的脸色稍有缓和，但眼底深处的不满，却是隐藏至深，面上却强自笑道：“音儿所言极是，礼轻情意重！这份贺礼，本宫甚是喜爱！快快平身吧。”

“谢母后。”苏湮浅笑起身，瞥了眼一旁笑眯眯的夜墨华。本想看他的热闹，现在倒好，被他看去了，不过还没完呢。

“景王妃果然口齿伶俐，冯尚书，你生了个好女儿！”徽帝淡淡道。

“臣惶恐。”冯央德低着头，后脊湿凉一片。

苏湮笑了笑，看了眼许将军，又道：“琳琅阁一事确实与家父无关，是臣媳打碎许夫人之物在先，自然该赔偿。”

许夫人见提到了她，缓缓起身，朝着上位者福身一礼，说：“确实如此，几位夫人都可作证。”

那日另外三位夫人正要起身，苏湮忽然笑道：“不必作证了，我又不是不承认。”

三位夫人动作一顿，面色僵硬地看着苏湮。

苏湮说：“许夫人选中的那尊翡翠珊瑚，价值二十万两，不管臣媳是否无心，碰坏了别人的东西总该赔偿才是。可那是琳琅阁的镇阁之宝，再找不出第二尊，无奈之下，臣媳只能按价值赔偿了。剩下的那些物件满打满算，恰好二十五万两，臣媳便全部赔给了许夫人。”

苏湮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轮到许将军脸色难看了。他回头瞪了眼许夫人，目光满是责怪。当时她带回那么多贵物的时候，只说是景王妃打碎了她的东西赔偿给她的，并没有说打碎了什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当众说出来。现在可好，即便坐实了景王府隐藏实力之外，他的将军府，同样无法全身而退。

徽帝的脸色微微沉下，看向许将军旁边的许夫人：“可是如此？”

许夫人面色白，点了点头。

“二十万两，二十五万两。真是令朕没想到啊，朕的儿子和臣子，一个个都这么有钱！”徽帝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冰冷地扫过所有人。国库空虚，要仰仗着夜墨华，而他的臣子，一个个竟然这么有钱，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陛下息怒……”所有人起身跪地，脸色如灰。唯独苏湮和夜璟，怔在原地没动，当然还有坐在位置上悠哉哉地夜墨华。

徽帝目光冷然，看向夜桓，道：“夜桓，景王府……”

“父皇，臣媳还没说完呢。”苏湮突然打断了徽帝的话，她上前一礼，无视徽帝的难看脸色，继续说，“景王府没钱的，臣媳本来想将华世子送的新婚贺礼用来抵琳琅阁的债，可没想到琳琅阁的掌柜到府上结账时，说他们东家不用景王府付钱了，说是当做琳琅阁怠慢王爷的赔礼。”

夜墨华闻言笑容愈深了，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会把他拉出去做挡箭牌。

徽帝目光变了又变：“琳琅阁的东家？是何人出手如此大方？”

夜墨华轻咳一声，引去了众人视线：“景王妃所言属实，确实是琳琅阁怠慢在先。”

“原来是华小子，什么时候你成了琳琅阁的东家了？”徽帝问。

夜墨华古雅一笑：“多年前的事了，只是那产业太小，不值得一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