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摇光淡笑,“嗯,现在过得挺好,家财万贯,上无爹娘需要孝敬,下无弟妹需要教养。”
夜摇光平淡的一句话带着刺,让柳合朝的身子一僵,眼中有水光一闪而过,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再说下去。
“客人若还有疑问但请问,若没有,寒舍便不留客了。”夜摇光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柳合朝坐了一小会儿,有些颓然的站起身,他看向夜摇光:“我们能不能见见湛哥儿?”
“他今日不在家,你的要求我会转达,要不要见是他的权利。”夜摇光淡声道。
“好,那我明日再来。”柳合朝说着,就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劳烦你转告湛哥儿,不论是舅舅还是他外祖这些年都并非有意对他不闻不问,祖父已经知晓是因他的缘故,才让大伯失了吏部尚书之位,此事只怕不能善了。”
夜摇光有些诧异,柳合朝今日来试探她,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最终目的竟然是来提醒他们要提防柳家老头子,也许这么多年三房没有打听他们的消息,是和柳家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当他们回到杜家村之后,柳家人再没有干预过他们的生活,而那一盆松柏是因为柳氏的母亲贺氏打破了这个协议送来,给了人可乘之机,因为他们失信在先,所以这几年才不敢再打听?似乎说的过去,却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不管如何,柳合朝这份就算只当做陌生人的善心他们领了,于是夜摇光开口问道:“三年前,你们是否送了一盆松柏给我娘?”
柳合朝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纳闷的看着夜摇光,却很坚定的点头:“是,那盆松柏原就是你娘小时候养在家里,当初……她离开之时托付二弟悉心照料,后来娘偶遇你娘,回去之后心中牵挂,想要接济你娘,可你娘性子执拗,大房也盯着,娘便在松柏内放了千两银票,以二弟的名义送还给你娘。”
夜摇光的目光闪了闪,那时候柳氏和温长松的确已经开始落魄,只怕去见贺氏连像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来,贺氏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自然会心酸,她直接给柳氏钱,柳氏肯定不要,才想出了这个既掩人耳目,又让柳氏退还不了的办法,想着柳氏如果急需也能够应个急。
“知道这件事的有多少人?”夜摇光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利用一片慈母之心,行凶狠之事,简直不可饶恕,“当初送东西来的人何在?”
柳合朝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立刻听出了不同,上前几步,面色沉凝的问道:“你为何这般问?”
“你们送来的那一盆松柏,要了我爹娘还有我娘腹中孩子三条人命。”夜摇光将话说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柳合朝的神色。
就见柳合朝震惊不已,情绪也有些失控,一把抓住夜摇光的胳膊:“此话当真?”
夜摇光抽回自己的手腕,她将天麟取出来:“松柏坛子里没有银票,有的是这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是从坟墓之中流出,蕴含着凶煞之气,常人与之相处久了,就会沾染煞气,从而飞来横祸,而那一盆松柏一直放在我爹娘的房间,我也是爹娘走后,才无意间现。当初送松柏来的人也没有暗示过我娘松柏坛子里有什么。”
柳合朝瞪大眼睛看着夜摇光手中的寒光凛凛的短刀,先是惊痛后是满目仇恨:“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不必了。”这时候门外响起温亭湛冷淡的声音。
柳合朝转过身看着身姿挺拔,长相完全随了妹妹,甚至眉目和他还有两分相似的小少年,当即大步上前,却又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