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那样,没反应。”苏达黯然摇头。
“不急,老头子生命力非常顽强,一定会醒过来的。”夏天既是安慰苏达,又是在自我安慰。
“我相信。”苏达点着头。
夏天说:“一年半了,苏达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老头子三年之内还没有醒过来,我一定找人替你。”
苏达眉毛一扬,听出了夏天的话音,“小夏,你说的时来运转出现了?”
“嗯。”夏天问道:“苏达哥,我现在想找人探探路,你帮我分析分析,刘书记原来的人马中,还有谁是相对靠得住而又消息比较灵通的?”
苏达憨憨地笑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掂了掂递到了夏天的手里,“小夏,都在这里记着,你自己选吧。”
夏天翻开小本子,两只眼睛马上亮了,“苏达哥,你行啊。”
原来,苏达也是个有心人,他的小本子上,记录着前来探望刘东风的人的名字、次数和具体时间。
夏天心道,苏达有能耐,说不定将来也能从政,不过我也不差,在气象观测站居高临下,天天拿着望远镜往县机关宿舍区窥探,谁送礼谁收礼,我记满了五个小本子,每一笔都是小辫子,将来一定能派上大用场的。
树倒猢狲散,刘东风病倒以后,不少立场不坚定的人,见风使舵,都跑到现任县委书记程运来那边去了。
探望刘东风次数最多的人,应该最念刘东风之情,无疑也是最靠得住的人。
县委的几个老常委倒是常来探望刘东风,但以夏天卑微的地位和尴尬的处境,见了面也掏不出真话来。
筛选了一遍,夏天和苏达共同选定了两个人,城关镇镇长陈林扬和县财税局副局长周汉军。
陈林扬当过刘东风的秘书,与夏天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见面招呼都是称兄道弟的。
周汉军是转业军人,要不是刘东风病倒,他的副局长的副字应该可以去掉,他现在对现任县委书记程运来一定恨之入骨。
就这么定了,先找陈林扬后访周汉军。
离开特护病房,夏天沿着楼梯往下走。
这时,哼的一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闪身而出,挡住了夏天的去路。
夏天一见,顿时满脸苦相,怕什么来什么,头都大了。
“怎么,见了老同学连声招呼都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