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有那么多歪理,赵琛走过去,看着她往水里丢石子,石子溅起层层水花就能让她高兴好半天,弯弯的眼角钟灵毓秀,十足的孩子气。
楚穆歌拉着他坐下来,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石子,“我们来比赛。”
赵琛无端被塞了一把石子,脏兮兮的让他恨不得立马扔掉,有其中一个刚好滚进湖里,就听她大笑着说:“王爷夫君,你好笨哦!要一颗一颗的丢,像我这样。”说完就给他做了个示范。
“呐,这一次不要全都扔了。”她把自己手上的分给他一半,小小的手掌冰凉,这一刻赵琛低头看着手里的石头,心里突然有种不舍得丢掉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她的臂力真是很惊人,和她比赛,不用点心思还真不容易赢。
石子一颗接着一颗飘向湖对面,在水面上留下层层涟漪,一个比一个更接近对岸,最终,她懊恼的把手里的石头全部丢进水里,躺在草地上耍赖,“不玩了不玩了。”
从未见过有人耍赖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有时候跟她相处太计较,结果只有自己生闷气,她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就像这次,他不过是想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结果她居然动手把人给打了,她到底知不知自己的身份?
乌黑的头发滚了两遭又松散下来,上好的白玉簪子被她拿在手里跟草打架,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沾上了草屑,赵琛把手伸过去想摘掉,不料对方突然转过头,他避之不及,两张脸就那么靠在了一起。
她粉嫩的唇擦过自己的耳边,湿湿软软的,带着少女独有的处子幽香;那感觉就像心湖被一根手指轻轻划过,荡起一圈一圈涟漪,心底某处似乎有一根弦,勾起无端靡音,赵琛缓缓低头,看着眼下的女子,心里想的却是,这是他的妻子,将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眨眼,再眨眼,终于反应过来的某人脸上迅速升温,转眼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侧躺的身体就地打了个滚儿离开危险边缘,“快晌午了,我们回去吧!”
“穆歌,你在担心什么?”显然这种时候男人远远要比女人沉稳许多,他拉住想要逃避的女人,扭过她的头逼她直视自己,“如果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你还不满意吗?还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赵琛,你是个混蛋!”挥过去的手被一只大掌包住,楚穆歌看着近在咫尺这张脸,他的眉他的眼,他微挺得鼻梁,薄薄的嘴唇,他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吸引着她,就像戒不掉的毒药,她不该接近的。
她为什么这么痛苦?明明是她先开始的,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她摆出这么一副模样又是给谁看的?
她似乎很喜欢穿白色,要么就是月白,发髻上也不喜欢戴很多珠宝首饰,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不喜欢被束缚,不期然就让人想起另外一个人,也是一身白衣胜雪,披散着长发怀抱瑶琴从天而降,那个被叫作妖精的‘雪公子’。
那天台上那对白色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讨厌白色,他举起她的手低吼,“楚穆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了?”楚穆歌立即用眼睛瞪回去,“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更没想过要嫁给你,我想要离开这有什么不对?难道不爱还要赔上我的一生吗?我、不、愿!”
我不愿,不愿!
多么残忍的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刺在他心头,也更表明了她要离开的决心,他似乎已经看到她离开时的背影,直觉那身白衣将会是他心头永远的痛。
“你听清楚没有?你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唔。”未出口的话被霸道的唇堵住,赵琛的举动太突然,四唇相接的时候,她直觉有一道闪电狠狠劈在意识海,那一瞬她忽然忘记了抵抗,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方的技术显得很生涩,只拿他冰冷的唇片来回厮磨,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酥麻麻的滋味,然还不待细细回味,唇已分离,“回去吧!”
楚穆歌眨眼,再眨眼,木木的看着某个刚刚轻薄过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这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居然面不改色的翻身上马,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回去时明显没有了出城时的热血,两匹马儿刚刚吃饱,都迈着悠闲的马步,马上楚穆歌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看着前面某人坐的笔直的背脊,她一路都在想同一个问题,究竟刚刚那个吻算什么?
愧疚?补偿?或者只是盖个章证明她是他的?
“王爷,新婚之夜你说的那些话,臣妾字字谨记于心,臣妾会牢记王爷的‘提醒’,也请王爷不要再做‘多余’的事。”王府大门外,楚穆歌叫住赵琛,对他说了这些话,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某人异常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