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那不重要,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摇光道:“那…余师弟现在在哪儿?”
展言松了口气,原来黑影并没有骗他,他真的是门内长辈。
可是,师父在问自己余师叔的下落,自己该怎么说呢?是实话实说,还是隐瞒真相?
他一直觉得余洛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知该不该说。展言沉吟半晌,寻思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就是现在不说,师父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想到这里,展言已经拿定主意,有点儿悲凉的道:“师叔…师叔…已经仙逝了,还请师父节哀!”
“什么?”
几人同时大叫,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余师叔是谁,但从摇光和展言的对话中他们能现这个所谓的余师叔的确是门内的长辈,所以当他们听到展言说余洛已经逝世,尽管不认识,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呼。
摇光更是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在空中左摇右晃的,看的展言他们一阵心惊肉跳,生怕他坠下剑去。
苏靖为人比较老沉持重,明白不能再继续赶路,当即道:“师叔,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摇光内心波澜起伏,实在是很难平静,否则以他几百年的道行,怎么会御剑不稳?
惊人的变故接二连三,尤其是得知余洛的死因后,他更想搞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摇光点点头,赶路也不急在一时。
几人找了个偏僻的乡村小店,因为人多嘴杂,当然是越偏僻越好。
店里冷冷清清,门可罗雀,掌柜的在柜台算账,唯一的一个伙计正在外面懒洋洋晒太阳。
见有人来,伙计耸拉着的眼皮向上抬了抬,看见几个风格迥异的过路人。
那个中年人邋邋遢遢,头乱遭遭,身上的衣服不算太脏,脸上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沧桑流露出来。
另外两人仪表非凡,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只是其中一人眉间似有淡淡的忧愁。
除了他们两人,另外还有一个少年,不过没什么特别的。
而那个身高膀粗的汉子看着就有点儿吓人了,体态威武,走路也是龙行虎步,不过眼神清澈,绝不是什么杀人悍匪。
袁烈见这小撕痴痴地打量着自己,却不知道招呼,眉头一皱,大声道:“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他是天生的大嗓门,这一嗓子顿时把掌柜的给吼了出来。
掌柜的人未到,声先至:“来嘞,几位里面请。”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一个圆胖胖的中年人小跑出来,他先是作了一揖,接着便数落着门口的小厮:“小胡啊!来客人了你怎么不知道招呼?自从你来之后,我这店里的生意便是一落千丈,还要每天白吃白喝的供着你,哎,你就是个扫把星。”
小厮还是无动于衷,倒是袁烈听的不耐烦,大声道:“吵什么吵,快给我们准备几样小菜。”
掌柜的听到袁烈的话,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哈腰道:“里面请,里面请,我马上去准备。”
说完又对那个叫小胡的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客人到店里去。”
小厮站起身来,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店里不大,不过倒还清净,除了他们几位,就没有别人。
小厮还欲跟过来替他们打扫桌椅,却被苏靖制止了,道:“有事我会叫你”
几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刚一坐下,摇光便迫不及待的道:“他是怎么死的?”
虽然店里没有别人,但为了安全起见,舒翰还是布了无形气罩,不让他们的谈话外泄。
展言只得把如何遇见余洛,余洛又如何被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摇光听到余洛是被八卦锁魂阵所困,喟然长叹:“你如何就不小心一点儿?八卦锁魂阵从来就没有人破掉过。”
展言继续道:“师叔身陷囹圄,却又被酆都鬼王步步紧逼。”
几人听的眉头紧锁,应该都是听说过酆都鬼王的名号,不过却没有人打断展言的话,就算是一向性急的袁烈,也在聚精会神的听展言讲述。
展言接着道:“师叔一身傲骨,自然不能向邪魔歪道妥协,他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和那鬼王同归于尽。”
听到这里,苏靖三人更是对那从未蒙面的余师叔肃然起敬,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而摇光则取出酒葫芦,向地上倒了杯酒。叹道:“风骨傲世,至今犹存。掌门师兄你知道么?他还是那个卓而不群的小师弟啊!”
这时小厮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道:“客官,你们的菜来了。”
舒翰接过饭菜,道:“你去吧!”
小厮喏喏告退,摇光道:“你们可能没听过这八卦锁魂阵,这是一种专门对付鬼道的阵法,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虽然也能困人,但却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苏靖道:“那这样说来,余师叔不是一百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吗?”
展言点点头
摇光接过苏靖的话:“我知道你们心中的疑惑,八卦锁魂阵既然号称锁魂,当然是专门用来困鬼魅魂魄的。”
展言点头道:“余师叔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之所以能和我说话,是因为他在真力耗尽之后,命魂被困在了阵中。”
摇光道:“常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命魂、天魂、地魂。命魂常住在身,天魂、地魂常在外。你们日后修行渐深,三魂齐聚,便可修出三个化身。”
几人听的心驰神往,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摇光继续道:“人死之后,是可以投胎往生的,只是必定要留有一魂。余师弟命魂陷入阵中,脱离不得,也就不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