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有恩我的美人可不止你一个，”夜凡笑着坐直了身子，“小昭照顾过我，金蚕婆婆帮过我，叶飞雪也救过我的命，这三个人哪个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照你这么说，我得把她们全娶了不成？”

“你这人可真是大白天说胡话，”藤原千子笑道，“小昭和叶飞雪倒还有可能，这金蚕婆婆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你就不明白了，”夜凡笑着对藤原千子说道，“婆婆虽然年近五旬，看起来却是只有三十多岁，是一个绝世美人，你没有见到她，见到她你就知道了。至于年纪就更不是问题了，小昭都几百岁了，我看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

“你这是强词夺理。”藤原千子笑着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救我。”

“这还不知道，看上你了呗。”夜凡笑道。

藤原千子抿嘴一笑，“看上我什么了？”

“不知道。”

“不知道？”藤原千子反问。

“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夜凡将身子往后面一靠，对藤原千子认真地说道，“在夜家祖宅里，魑妖对你垂涎三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对你动了心了。看你受委屈，我比任何人都难受。所以在得知你中毒之后，我决定就是拼上这一身修为，也要将你救活，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也在所不惜。”夜凡说着，一脸柔情地看着藤原千子。

“你就是一个傻瓜。”藤原千子扭过头，看向窗外，夜凡的话如汤泼雪，让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怎么，你不信？”夜凡问道。

藤原千子摇了摇头，“没有，我信。”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感慨不已，“你知道吗？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千子，你……”夜凡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你听我说。”藤原千子打断夜凡说的话，却并没有转过身来，眼睛依然怔怔看着外面出神，“我虽然已经得知真相，可是记忆全无，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记忆的缺失已经让她感受不到失去父亲的那种痛苦，原因很简单，她现在连父亲是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又何来替父报仇的恨意？这种感觉恐怕换做是谁都会痛楚难当。

夜凡静静地听着，他理解藤原千子的痛苦，试想一下如果换做自己记忆全失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会疯掉。藤原千子能做到如今这样已是很不简单了。这大概也和她凄苦的身世有关，从小失去双亲使得她提早进入了成人的世界，宫廷内的尔虞我诈也让她磨练出了坚毅不拔的性格。

“可是尽管是这样，”藤原千子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抹了一下眼泪，“还有你在我身边关心我，对我不离不弃。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又何曾不想恢复记忆，再回到从前的日子。”她说完这些，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的。”夜凡伸手去擦藤原千子的眼泪，藤原千子身子一软，倒在了夜凡的怀里。

“公子，夫人，青云山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随即马车停了下来。

“知道了。”夜凡说着嘴里嘟囔起来，“停的真不是时候。”爱妻刚倒在自己怀里，自己正准备一亲芳泽，青云山就到了。难道老天是在捉弄他？

看着夜凡气急败坏的样子，藤原千子破涕为笑，她从夜凡的怀里起身，快速地在夜凡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挑开门帘，自己跳了下去。

夜凡此时的心情瞬间变好，他楞在那里，傻笑着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