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柱转身坐回了座位上,“吃饭吃饭,甭管二房了。”
林翠和林志也跟着坐下来。
林园说道,“爹,娘,二房跟咱们一直心不合,咱没有必要理会他们。”
林大柱拍拍大女儿的肩头,叹道,“爹懂了,再不会糊涂了。”
……
林大柱一家子,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后,各自洗澡后睡下了。
因为明天要插秧了,得起一个大早。
林志要去学堂,也得早起。
林二柱夫妇可就睡不着了。
才回家一天的儿子不见了,他们哪里睡得着?
林老太得知亲孙子不见了,气得大骂林二柱夫妇,“这么大个人都找不着,你们干啥吃呢?”
林二柱夫妇被骂得哑口无言。
林秀月翻了个白眼,“找什么找?没准喝多了,掉哪个沟里睡着了。跟他玩的,全是一群酒鬼。”
“你闭嘴!三四月份天,白天热,晚上冷,万一他冻着了呢?”林二柱媳妇狠狠瞪一眼女儿。
“那还不快去找?”林老太气得跺脚。
林秀月不想理会她哥,但经不住她爹娘的喝斥,还是不情不愿地提着灯笼,摸黑去找人去了。
可是呢,一直找到后半夜,也没找着人。
一家子三口,累得腿都要走断了。
林园半夜起来去茅房的时候,听见前方路上,有林二柱夫妇喊着林春生名字的声音,声音中透着焦急,恼火。
她勾唇冷笑,心里念了一声,该!
当初,她被林秀月推下水后,失踪了一天,她爹她娘到处找她差点跑断腿,差点哭死。
二房的人一定坐在一旁偷着笑吧?
现在,就该叫二房的人也吃吃找不着人的苦果!
……
春天好睡,林园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又是一天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鸡也才叫第二遍。
家里其他人都在睡,和她睡一床的林翠更是睡得香甜。
林园轻手轻脚走下床,摸黑穿好衣,拉开门轩,来到后院的厨房做早饭。
家里有一亩半的水田要插秧。
秧苗最赶时节,错一天都会减产。
所以,这一亩半的田,今天一天就得插完秧,强大的体力劳动,得吃些好的才有力气做事。
林园特意做了干米饭,熬了狼骨汤。
她其实想天天做干米饭给家里人吃,但林大娘子说,家里欠了七八十两的外债呢,这般吃下去,外人看见了,以为家里有钱了,一群债主全来要债了,家里拿不出钱来还,可怎么办?
卖狼的那几两银子,根本不够还债。
她买了一头病牛,还引得村里人说话呢!
听说是便宜买的,又是病的,人们才没有怀疑她家有了钱。
一想到家里欠债的事,林园麻利地做好了早饭,趁着家人还没有起床,她提了把斧头摸黑往后山走去。
先去看看那几个小子,再去砍那棵柏树。
她前世的爷爷是个雕刻迷,每回她放假回家,爷爷总要拉着她学雕刻。
一来二去的,她也会雕刻了,有一件作品居然还拿过国际大奖。
小件的五六天雕刻一件,大件的十天半月雕一件,超大件的……
暂时不想超大件吧。
一个月要是能卖出一二件去,就能赚二三两银子了。
要是灵感好,成品好,再遇上好的买家,没准就发了。
走到后山时,天已全亮了。
……
林春生四人被捆了一晚,冻了一晚,饿了一晚,也吓了一晚。
当然,没敢哭一晚。
他们害怕哭声将鬼引来了。
四人是睁着眼挨到天亮的。
周围全是坟头,谁敢睡啊?
“来人啊,救命啊——”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爬起来,林春生才敢喊出声,嗓子都是哑的,昨天早将力气喊完了。
他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喊。
喊了几声后,山坡下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渐渐走近。
“喂喂喂,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林春生大喜,拿脚踢了踢身旁的朱全喜。
于是,四个人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来——”
话未喊完,发现走来的是林园,一个个吓得马上哑了口。
又看到她手里的斧头,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你……你想干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林春生吓白了脸,一阵发抖。
林园走到他们近前,提着斧头,狠狠往土里一劈。
噗——
四人吓得心肝儿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