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文虽然是个乡下的青年,却生得面如冠玉,神采奕奕,身姿翩然,举手投足间,很有几分城里公子哥的贵气,跟村中的农夫汉子们,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神采。
林秀月每回看到他,心儿都乱跳个不停。
真好,现在,他是她的未婚夫了,他中了秀才,她是秀才娘子了。
林秀月走上前,甜甜说道,“成文哥,我刚听到外面有敲锣声,有人说是念喜榜的衙差来了,咱们一起去看吧。”
董成文早就心宜长相漂亮的林秀月,如今换了亲事,加上中了秀才,更叫他心情愉悦。
“秀月妹妹,你今天真好看。”
林秀月脸儿一红,将头扭过,“哪有?”
“真的,不骗你。”董成文微笑。
“你……,不理你了。”林秀月脸色更红了,扭身往外走。
董成文笑了笑,也跟着往院门那儿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院门口。
门外挤了不少人,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着。
一辆突兀的牛车,运着几桶粪水,从前方路上走来,要从董家门口经过。
风儿一吹,怪味儿直扑董成文的鼻内,气得他脸色一沉,“陆子翊?我家办喜事,你居然将粪水车赶到这里?你成心的是不是?”
“这条道是你家的?”陆子翊淡淡瞟去一眼。
董成文一噎:“……”
林秀月朝陆子翊翻了个白眼,一拉董成文的袖子,“成文哥,别理这农夫,跟他走近了,没得沾一身臭气。走,咱看榜去。”
林秀月说完,骄傲地抬了下下巴。
董成文弹了下袖子,轻哼一声,走去看榜去了。
陆子翊没有继续赶车,而是将牛车停在董家门侧,站在车旁,抓着草帽扇着凉风歇脚。
目光呢,无波无澜瞧着人群中的两个衙差。
“没有姓董的中秀才啊,你们别问了,我们念了一路呢,都快背下来了。”一个衙差不耐烦地说道。
“不可能,我家长工明明说我儿子中了秀才,怎么可能不在榜上?会不会是第一名那个,没写名字只写坐号的?”董老爷听衙差说,自家儿子的名字根本不在榜上,吓得脸儿都白了。
儿子要是没中秀才,他这不丢脸了吗?
戏台都搭了,宾客都请了啊!
另一个衙差更不耐烦了,“那个座号是六十八号,董家村童从文,也不是姓董的。”
轰——
围观的人们沸腾了,“呀,怎么不是董家大郎?”
“难怪本村的童老汉家,也摆着酒席呢,说他儿子中了秀才,原来,第一名的是他家啊。”
人们眼神古怪地看着董家父子。
林二柱一家子,也吓得不轻。
“我不信!”才走到跟前的董成文,听到衙差的话,惊得手指都抖了,“榜给我,我要亲自看看。”
“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啊……,啊,刁师爷来了,刁师爷,这儿有人说他不相信自己落榜了。”一个衙差高喊一声。
坐着骡车来的,是本县的刁师爷,和那晚遇上林园的陆家村的刘老汉。
刘老汉看到乱轰轰的董家,一拍大腿,急忙说道,“我昨天傍晚时不是将信给了林大柱的大闺女了吗?叫她当晚送到董家,怎么还……”
董成文和林秀月,齐齐脸色一白,林园?
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