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啊,那就算了……”白劾闻言沉吟了一下,“那你有时间么,过来帮我个小忙。”
“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大事儿,扫荡一个布里塔尼亚研究所而已。”白劾语气轻松的回答道,那边闻言立刻传来了一阵打翻东西的喧闹声,他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等大话就接着说道,“同意的话,开车到XX路XX号等着,我先走了。”
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白劾深吸了一口夜间微凉的空气,老实说,对于电话对面那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他的信任程度并不怎么高,倒不是害怕被出卖,主要还是那货看起来实在平庸的不行,感觉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主儿,相比之下,两人话语中提到的红月兄妹就很精干了,打架砍人搞破坏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可惜那两兄妹身世有些复杂,大晚上的,既然已经回家,再把人家叫出来就有些不太方便了,更别提这次行动还是彻头彻尾的私事,可惜除了这一拨人之外,白劾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托付的人了,万幸某扇的行动能力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大事儿可能干不成,但是仅仅接应一下而已,应该还不至于给搞砸了。
当然,前提是他愿意来接应某个故意玩儿神秘的家伙。
戴上面具套上风衣,把短剑插在后腰的隐秘剑鞘中,确认腰带上的活扣机关没有问题,对照一下巡逻的换班表,白劾便翻身利索的跳进了研究所的高院墙之中,并以最快速度钻入了装饰用的树丛,动作姿势优雅而干练,就像是一只巡行于黑夜中寻找猎物的灵猫,又像是暗夜中一匹孤狼——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给迷倒了。
好吧,先不讨论这个毫无做贼自觉的家伙到底是风-骚还是闷骚,研究所这边的警戒真心不能更简陋,似乎是抱着一种不想让别人注意的心态布置的,毕竟人类多少都有点儿作死情节,越是不让碰的,越是看守严密的,就越是想去尝试一下,君不知每年有多少人死于焊雷管锯灯泡发现煤气泄漏先抽根儿烟冷静一下的,不过在白劾看来,这多少有点儿欲盖弥彰的味道,如果这个研究所里的东西当真稀松平常,又何必调用正规军来作守卫呢?
进入研究所内部并不是很难,至少对白劾来说是这样,虽然这里有着军事基地的守卫等级,却没有军事基地的守卫密度,建筑物也是一般结构,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言,这个钟点也基本都下班了,剩下几个执勤人员估计早已睡得天昏地暗,白劾瞅准一个巡逻空隙,就打开窗子翻入内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事后还不忘随手关窗。
啊,我真是一个有文化有道德的好孩子,这货默默地就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
轻手轻脚的行走在漆黑的走廊中,白劾感觉自己的脉搏可能稍稍有点儿过速,虽然这种溜门撬锁入室盗窃的事儿不是第一次干了,而且每一次去的都不是啥好地方,也算是走南闯过北和鞭炮地雷亲过嘴儿,比这个研究所凶险的地方他也曾打过酱油数瓶,不过这种一旦被发现就妥妥儿乱枪打死的心跳节奏,虽然能适应,但永远也不会麻木。
他并不清楚研究所的内部结构,只是通过外部目测建筑外形和窗户分布大体推演了一下几种可能的房间布置,这里的保密等级非常严,他曾经尝试过收买低级研究员,结果差点儿没被人家叫大头兵给抓起来,还好当时不是快递小哥的形象,不过照常理来推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放在顶层,就一定会放在地下室里。
思考片刻,白劾就决定先去地下室看看,这个研究所若是没有研究什么怪东西还则罢了,反之绝对不可能放在窗明几净的顶层,只可能放在地下室,这不是思维问题,而是需要问题,别有用心者的望远镜可不是吃干饭的。
果不其然,在地下室走廊的尽头,白劾就找到了一个银行金库级别的厚重密码门,对于一个普通规模的研究所来说这玩意儿显然是大材小用了,哪怕它用军方背景也一样,白劾已经越来越对其中隐藏的东西感兴趣了,很庆幸这玩意儿用的是按键密码盘而非转轮密码盘,不然他今天就要铩羽而归了,怒开保险柜并非他的特长。
再三确认这个已然超规格的大门周围没有再安装什么劳什子报警系统,并且小心躲开摄像头监视范围之后,白劾才放心的从风衣内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便携式PDA,外接密码锁之后,便运行起了高价请此道高人编写的自动解码程序,同时他还摸出了一小包特质荧光粉,照着密码盘挥手洒了上去,搞得周围都是绿莹莹一片。
片刻之后,多余的荧光粉缓缓落地,密码盘十二个键位上则出现了绿莹莹的指纹痕迹(人类指纹残留的油脂很容易沾染荧光粉,刑侦学上常用这种方法采集分离指纹),其中六个键上的指纹清晰可变数量很少,另外六个键上则重重叠叠糊成了一坨,很明显密码就是由后者组成的,自动解码软件也显示密码是一个六位数。
这样问题就简单了,只要把六个键的全部排列组合都试一遍,同时不要触发密码锁内藏的锁死报警机制,开锁简直轻松加愉快,比在十二个键中摸索一个位数不明的密码要简单太多倍了,连一分钟都不到,PDA就运算完了多达六的六次方也就是46656种排列组合,并给出了正确的开门密码——这可比人类的效率快多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将大门轻轻打开一道缝,白劾便闪身而入,并且顺手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