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组在重症监护室里会诊了很久,武毅一直在外面等着,希望能够等到专家们出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等了几乎一个小时,专家组还在里面没出来。
武毅靠着墙壁站得双脚麻,只能来回走动,却是不敢坐下,因为臀部受伤,他无法坐着。
就在他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冯岩炙突然间从里面走出来了。
一出来,冯岩炙就一把抓住武毅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洛洛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武毅摇摇头,没有吭声。
冯岩炙不是一夜未睡吗?他怎么也跑来了?武毅纳闷地看着他。
“医生怎么说?”冯岩炙看着他问。
武毅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想到医生说苏洛洛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他的心就无法控制地抽痛起来,犹如被刀生生刺了进去。
见武毅没有吭声,冯岩炙又重复了一句:“问你话呢?医生怎么说的?”
武毅表情凝重地看了一眼冯岩炙,缓缓道:“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说具体!”冯岩炙不依不饶地问道,“这里要是治不好,我们就转到清城去,转到京城去,专机到清城,到京城,所有费用我负责!”
武毅看了一眼冯岩炙,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关键的时候,冯岩炙是很够哥们义气的,这也是武毅和他能成为最好的朋友的原因。
“洛洛现在不能轻易移动。”武毅说,“政府里刚来了专家组,正在给苏洛洛会诊,一会儿再看看专家们怎么说。”
冯岩炙本就一夜未睡,脸色也不太好,听到这里,神情更是凝重,脸上明显挂着一层霜。
“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冯岩炙叹气道,“要是她开的是我的宝马车可能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洛洛的车子是被人故意撞到山下的,是有人蓄意要害她!”武毅说。
“哪个孙子这么凶残?非得置苏洛洛于死地?我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畜生找出来!我飞剁了他不可!”冯岩炙龇着牙恨恨地说道。
这时,侯云峰从下面上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来到武毅跟前,他和冯岩炙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武毅说:“武哥,我刚去查过了,董岩丘前一周刚放出来,他的那辆蓝色的两厢车子早就不再我们单位的大院里了,不知道在哪里。”
武毅的眉头瞬时就蹙了起来,眉心的那个“八字”深刻地拧在一起。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仿佛思考着什么。
片刻,他转过身对侯云峰说:“报警,就查董岩丘的那辆车子,你记得他的车牌号码吗?”
“这个倒是没注意,因为他开这辆车的时间很短,我好像只见过一两次,当时没留意,以为他是借来的车,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侯云峰说。
“那就去雍州日报查大门口的监控,查到董岩丘的车牌号,然后再报警!”武毅说,“一定要把这辆车子找到。”
“武哥,你怎么那么确定就是董岩丘的干的呢?你怎么知道他的车子是蓝色的两厢车呢?”侯云峰觉得十分好奇,他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武毅又没见过董岩丘的车子,怎么能这么直接地怀疑就是董岩丘干的呢?这是不是太主观了?
“别问我为什么,这是我的直觉。”武毅说。
侯云峰彻底无语了,这就是武哥的特别之处,简直无人能比。在对待苏洛洛的事情上,他总是能先知先觉,上次他救苏洛洛,比警察还厉害,这次不知道他是否又能比警察更厉害。
侯云峰只好立马遵命,返回单位去查监控。
冯岩炙听武毅这么说,也忍不住点头:“你这么说,我也怀疑是董岩丘这个孙子,他一定对苏洛洛怀恨在心。”
“你见过他?”武毅吃惊地问道。
“对!不仅见过他,我还修理过他,替苏洛洛狠狠地修理过他一次!打得他跪地求饶。”冯岩炙恨恨地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武毅十分惊奇,冯岩炙居然为苏洛洛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苏洛洛只字未提,就连微信上,洛洛也未曾提及此事。
冯岩炙把那一次修理董岩丘的前前后后跟武毅讲了一遍。
武毅听得直接要跳起来!
董岩丘这个孙子,居然还在背地里这么害过苏洛洛!真他妈不是人!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也和冯岩炙一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早知道他还会这么害苏洛洛,我当时就得直接废了他,顶多赔他几十万!”冯岩炙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人渣就不配好好活着!”
两人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冯岩炙拉着武毅坐下来,武毅的屁股刚碰到椅子,就条件反射般地弹跳起来,疼得更是龇牙咧嘴。
“你怎么了?”冯岩炙奇怪地看着他。
武毅咬着牙没吭声,却是刻意离冯岩炙远点儿,他怕冯岩炙又一把拉着他坐下去,只要碰到就疼得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