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听得周皇后怒喝,慌忙退下。 正在这时,有宫女上前禀报:“启禀皇后娘娘,相国大人觐见。”
周皇后平了平心中怒气,道:“宣。”
不一会,中宫殿前匆匆走来一位年过五旬的男子,他身穿重紫朝服,面容瘦削,一双三角眼中精光四射,十分精明的样子。
他跪下拜见周皇后,这才起身低声道:“皇后娘娘,这几日可还安好?”
周皇后挥退了宫人,隐忍的怒气又忍不住爆:“安好?本宫没死就算好了。相国大人,你看看你做的事,居然事倍功半!皇上居然还是偏袒了那个贱种!你以后让本宫怎么再相信你?!以后云儿若是继承了大统,你又有什么本事辅佐了他?芑”
她的声音尖利,刺得苏相国不由皱了稀疏的眉。他等着周皇后作完,这才上前低声道:“皇后娘娘息怒。微臣以为,这可能是我们操之过急了。上次出游行刺建王不成,却反而令皇上猜忌了皇后娘娘,此时又有人针对建王殿下,皇上难免不会把这两件事想在了一起。”
周皇后面上一紧,冷哼一声:“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上次行刺的背后之人皇上也只是怀疑本宫罢了。就凭本宫手下一个死了的内侍的口供,还有几个来路不明的刺客就能治了本宫的罪吗?笑话!”话虽如此说,但是她声音却没了先前的底气。
苏相国见她已恢复冷静,再上前一步:“皇后娘娘和皇上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皇上的性情?他向来是疑心病甚重,再说建王从小就被皇后娘娘不喜,这也是皇上知道的。这事是微臣没算好,太急了,若是等那一次行刺风头过了,也许皇上就能听进群臣的话了。猬”
周皇后皱紧秀眉,涂了鲜红丹蔻的十指轻轻把玩着衣袂上挂着的一方翡翠玉佩,她沉吟半天,忽地道:“你说的也不对,可是本宫听到消息,今早在上朝前慕容修竟给皇上递了一本奏折,上面写了什么,竟会让皇上在早朝时对御史台那么反应冷淡。按理说,皇上就算是怀疑是本宫在背后指使,也不会那么生气才是。”
苏相国眼中掠过疑惑,不由问道:“难道说建王知道我们要参奏他?”
周皇后美眸中掠过冷色,狠狠盯着苏相国:“你做的事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让那慕容修的人知道了?上次出游,皇上明明只想试试云儿的武艺,那慕容修竟也能打探到这个消息,要不是本宫机灵,将计就计,他万一在皇上跟前出了风头,那云儿身为一国太子岂不是脸面全无?”
苏相国顿时语塞。宫廷之中,谁是谁的心腹,谁是谁的亲信,谁又能忠心一人,谁又是脚踏多条船,背后主子又真正是谁……这种事真的是永远也说不清楚。
周皇后见他面上为难,冷笑一声:“按本宫说,你这相国当的真的是无能,朝堂上不但不能全盘掌握,就连皇上对你也不过是半信半疑,偏偏那殷凌澜这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小子,皇上信他竟比信了你我这一开始就跟着打下江山的人更多。”
苏相国精明的眼中掠过一丝恨色:“说起这殷凌澜简直是目中无人,他仗着皇上的宠信,居然把文武百官玩弄在股掌之间,微臣看再过不久,这龙影司就骑到了我们头上了。上次御史台的霍刚一案,龙影司只凭着一本什么札记就灭了他全家二十几口人。群臣们纷纷上表参他龙影司,居然反而被皇上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