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拍着胸脯,理直气壮,能让一个喜欢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是什么难事,男人嘛,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甜言蜜语那是必不可少的,可箫剑和那些口是心非,言不符实的男人不一样,他说到就会做到,而且是当着他和夏夜白,莫莫离这些人的面说出来,那无疑就是一种誓言了。
尤其是她,天知道她是多么护短的人,虽然吧,箫剑和彩云一样都算是她的人,不过若真的要论亲疏远近,那彩云明显就要和她亲近一些,她今日说出这样的话,今后要是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这箫剑,不亏是纵横情场的高手啊,追女人,果然有一套。
“彩云姐姐,茶都要凉了。”
莫青指了指箫剑手上的茶水,箫剑转过身对着莫青挑了挑眉,感激一笑,忙凑到彩云跟前:“对呀,彩云姐姐,大冷的冬天,这茶要是凉了,喝下去伤身。”
夕颜有种被雷的感觉,这箫剑,这人,这人果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人啊,这脸皮厚的,夕颜笑着捏了捏夏夜白的脸,目测了一下箫剑的脸皮,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夏夜白的脸皮没有箫剑的厚,她甚至怀疑,夏夜白的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之功,就是箫剑传授的,因为一开始小白不是这样的。
如果箫剑知道夕颜心底的想法,一定会气的破口大骂,当初他那个无良的公子哪里是老实,他那根本就是腹黑,要不那样的话,你能让他每晚对你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彩云低着头,眼角抬起,有些踌躇的看了夕颜一眼,似乎在等她拿主意,夕颜别过头,佯装没看到。
别的事情好说,感情的事情,她可不掺和。
不过这茶水,如果说一开始它只是箫剑投石问路,讨好彩云的工具,那现在,这箫剑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的见证,彩云若是接受,那就意味着她接受了这份情,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但是直接拒绝,即便彩云平日里心硬如铁,不过她可不认为现在她可以做到坦然拒绝。
哎,夕颜在心底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人,她笑了笑,对着小玉招了招手,小玉顿时窜到她的跟前,头递到她的手下,任由夕颜温柔的抚摸着:“小玉口渴了啊。”
狐狸都是聪慧狡诈的,更何况轩玉是云梦山上千万年难得出了灵狐,和夕颜也说得上是心有灵犀,伸出舌头舔了舔夕颜的掌心,夕颜怕痒,咯咯的笑出了声,夏夜白在一旁看的眼红,抽回夕颜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狠狠的瞪了小玉一眼。
小玉对着夏夜白龇了龇牙,走到圆桌的外缘,直接跳到箫剑的肩上,小步走到他的手臂,很是鄙夷外加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直接将杯子两边的水喝完。
“死狐狸,谁让你喝的?”
箫剑喝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在心底舒了口气。
小玉对着夕颜,又吱吱的叫了几声,对着那张脸来了个飞毛腿,箫剑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个狐狸的爪印:“死狐狸,我要找人去通知云梦山的那些老头。”
这句话,是箫剑从夏夜白那里学来的,因为每次这次狐狸在他们夫人的怀里得瑟,挑衅公子的时候,只要公子一说这话,他马上就安分了,百试不爽。
哪知道,正准备回到夕颜怀里的小玉听到这句话,突然半路折回,在箫剑的肩上用力的剁了几脚,这样还是觉得不解气,屁股对着箫剑,然后箫剑只看到眼前有一阵灰色的烟飞过,熏得人眼睛难受,顿时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传来,箫剑直接将杯子扔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捂住了鼻子。
这只该死的狐狸,居然放屁,莫青见状,再也忍不住,抱住肚子,大笑出声,就连莫离的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他可是未来云梦山的王,哪里能让这些人威胁,再说了,云梦山那个地方,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够找的到的?就他,还想找到云梦山的那些老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打狗也要看主人,对着夏夜白的属下放了个屁,夏夜白也算是间接闻到了,这样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夏夜白威胁阴影下的轩玉顿时觉得解气了不少,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恰巧看到倒在夏夜白肩上的夕颜,隐约还能听到她嗤嗤的笑声,而夏夜白呢,看着他,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轩玉顿时就发觉了不对劲,吱吱的大叫了几声,那声音是异常凄楚的,捂着脸,溜烟一般的跑了出去。
该死的,着了夏夜白那奸诈小人的道了,未来云梦山高贵的王,怎么能走出对着别人的脸放屁这样低俗的事情下来?
“给我站住。”
箫剑大叫了一声,向前追了两步,慌忙又跑了出去。
“箫剑。”
夕颜开口,箫剑纵然是有心想要报仇,也要等待下次的时机了。
“先去外面吹吹风,过一炷香的时间再进来。”
那是狐狸放的臭气,可是经久不散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一行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众人的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玩笑,表情认真而又严肃,可气氛,却是相当的轻松。
夕颜依旧坐在夏夜白的身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乱蹭,看着他眼底的火花,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这种事情,如果只有两个人,她是很聪明的不活做的。
“公子夫人也辛苦了。”
这样带着歧义的话,在配上箫剑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很难不让人乱想。
面对属下们的质疑和戏谑,夕颜和夏夜白两人岂不红气不喘,没有丝毫的羞赧,夏夜白笑了笑,一双手很不安分,夕颜哼了一声,直接拍掉他抚摸着自己小腹的手。
“事情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夏夜白为自己的日夜辛苦做出了最为合理的解释,要不是这些人知道他的无良,心里怕是对他的信任感激涕零啊。
“我的目标不是南域,那个地方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夕颜手指着西北的方向,他们明白,那是匈奴的所在,那个地方,也是他们的目标,虽然公子无良,但那也是公子,是他们的主子,伤害了他们公子,让他们的夫人伤心了那么久,还想继续逍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时间,众人磨刀霍霍,不由的有些愤慨。
“大事似乎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莫青托腮,思考着还有哪些事情没有解决的。
“昨日我已经传书了皇城的那些堂主,接下里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们了。”
那些堂主,虽然不及这些人亲近,不过他们的能力和忠心,这两样都是不容置疑的。
“他们肯定又要抱怨夫人不公了。”
箫剑笑的幸灾乐祸。
公子受伤,整个天机楼的同仇敌忾,恨不得将那乌为汗千刀万剐,若是知道夕颜要北上,怕是个个都会争着前往。
关于这点夕颜到不担心,反正夏夜白在,这件事就交给他解决好了。
“小心提防着些,乌为汗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云州有什么消息?”
皇家狩猎场的追杀,这辈子,她从未受到过那样的打击,一日之间,红玉和夏夜白都离自己而去,虽然有丽妃作为内应,不过那个人的能力还有手段,也不容忽视。
“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了。”
夏夜白见夕颜皱眉,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年来,他日夜忍受疼痛的折磨,她一定也不好过,那个乌为汗,确实该死。
夏夜白一只手紧紧的包裹着夕颜的掌心,另外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颜颜。”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眼角横过坐在一旁的那些人,箫剑等人顿时会意:“公子,夫人,我想到了,城外的那些灾民没米了,我要给他们送去。”
莫青笑了笑:“箫剑哥哥,不是也没有药材了吗?我和你一起去准备。”
“我肚子不舒服。”
一个个善解人意的下属很快找了个理由离开,走到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口气,有句话叫做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心情。
公子和夫人大婚都这么久了,这日夜耕耘,怎么还没小公子小小姐啊,尤其是箫剑,日夜盼夜也盼,被奴役了十余年,他早就想了千万种办法如何“小小”的报复一下自己的主子们。
屋内的两个人还在深情的对视,夏夜白突然笑出了声,轻轻的点了点夕颜的鼻子:“带你去个地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夕颜疑惑的看着他,夏夜白已经起身,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