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去准备些食物来,让那两人也吃些,在准备一把剪子,你们……”
夕颜指着余下的几个家丁:“准备些冷水,还有笔墨,放在门口之后你们便自行回府,别让我发现你们去通风报信了,方才你们可都是动手了,若今日的事情有半点的风声走漏,以下犯上,你们知道的,到时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还全成了替死的羔羊。”
那些个人听了,脸上不由的露出惊恐的表情:“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分,奴才便死无葬身之地。”
相思依夕颜的吩咐,准备了几个小菜,又寻了把剪子,王府的那群家丁将水和笔墨放在外面便都一一离开,整个小屋子,便只有夕颜和相思二人。
“五皇子,李公子,想必你们也饿了吧,先吃些饭吧。”
相思蹲着身子,将方才做好的饭菜端到他们的跟前。
李建辉闻到饭菜的香味,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可那双眸子却并未有半分的喜悦,而是如死灰一般盯着夕颜:“是断头饭吗?莫夕颜,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他还如此年轻,还不想死。
“礼部尚书,我连五皇子都敢教训,太子殿下都敢忤逆,还在意你这区区一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吗?便是李大人就在跟前那又如何?”
“你这女人心肠如此狠毒,分明就是想要毒死我们。”
夏俊驰眯着眼睛,手指着莫夕颜,说句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现在想要你们的狗命不过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夕颜冷哼了一声,取过相思递过来的筷子,坐在卧榻之上,用起了晚膳。
除了早上吃了些糕点,累了一整日未用过任何东西,夕颜着实有些饿了,李建辉,夏俊驰二人也不比她好上哪里,见她吃的如此之香,不由摸着扁平的肚子,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其他,她说得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她真想他们死,根本不必在失误下毒,如此大费周章,这样想着,端起地上的饭菜便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自然就会犯困,两人吃饱了饭,见夕颜还坐在卧榻上喝茶,一派的悠闲,并无任何对他们动手的意思,两人都是没吃过苦头的,现在落得一身的伤,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竟真的放松了警惕,睡了过去。
夕颜虽是品茶,却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静,见他们睡了过去,竟是一点也不意外,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眼底的阴狠和轻蔑一闪而过。
“相思,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丑时了。”
“时辰不早了。”
夕颜恩了一声,瞧了外面一眼,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一盏照明的灯笼也没有,真不知夏俊驰如何找到这地方的,可算是花了一番心思,结果却是葬送了自己,这地方,若不是如此隐蔽,这大半夜的,何至于没一个人前来,害人害己,说的不正是这道理吗?
“相思,把水端进来,把他们给我泼醒了。”
夕颜拿起方才相思娶进来的剪子,放在手上,不是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相思脸色微变,绕过夕颜,将方才的门口的那些冷水断了进来,一股脑儿的泼到睡得正是香甜的夏俊驰李建辉二人身上。
“美人……”
“杀人了……”
那即便是水泼了依旧想着美人的自然是那高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夏俊驰,那李建辉还不不至于陷入梦境无法自拔,惊恐的大喝了一声杀人。
“吃饱了,也睡够了,你们说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夕颜手上拿着剪子,卡擦卡擦的响,一步步朝着李建辉和夏俊驰靠近,二人睡得香甜,被那水泼的就只醒了五分,可听到那剪子卡擦卡擦的声响,整个人彻底就醒了,拖着满身的伤就往外面跑。
方才那些人给他送了绑,他们明知有危险却没想过跑,可见到夕颜手上的剪子,他们想也不想,忍着身上的痛楚,两人跌跌撞撞的变想要逃跑。
夕颜冷笑了一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捆绳子,她勾着唇,放在手上很是随意的甩了甩,猛然朝逃跑的夏俊驰和李建辉二人挥了过去,拿绳子竟像像蛇一般灵活的绕在他们的腰上,夕颜的手微微用力,用力一带,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的身子不停的打转,那绳在他们的身上饶了好些圈,最后两人倒在地上,又是一阵阵哎呦的救命声。
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瞪大着眼睛,吓得早就是魂不附体了,这女人方才说的不是真的吧,她真的要把他们像王权一样给阉了吗?这怎么能行?如果成为了太监,那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
“王妃,你想……想干嘛?”
相思站在一旁,瞧着夕颜手上蠢蠢欲动的剪子,也被吓得不轻,这两人可不是王权之辈,那可都是些正正经经的主子,尤其是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皇子成了太监,这可是皇室莫大的耻辱,若是追究起来,小姐便是能言善道,舌灿莲花,也免不得要受到惩罚。
“相思,给我记着,面对敌人,即便是她先松懈了,你也不能放下警惕之心,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夕颜转过身,挑挑了眉,昏暗的灯光下,烛火摇曳,却剪子却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夕颜在夏俊驰,李建辉两人的脚边蹲下,拿着剪子,一步步靠近。
“莫……莫夕颜……你……不讲……信……信用,说过要放了赢的那人的。”
夕颜听出李建辉话语间的惊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君子一言方才有驷马难追只说,不是有句话叫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是女子,一直都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你今日才知道吗?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方才你们二人倒在地上都未能起来,并未决出胜负,这便是说你们二人都输了,既如此,我该放了谁呢?你们就剩下半条命了,总不好让你们起来再打吧,所以我便好心将你们都留下了,既是兄弟,自然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相思,看你那模样,去外面守着吧。”
夕颜抬头,灯光若隐若现,相思立于一旁,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瞧着夕颜手上的剪子,紧抿着唇,双手紧紧交缠,额上都岑楚冷汗来。
“奴婢不放心,还是在里面守着吧。”
相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即便是紧咬着唇,隔着一段距离,夕颜仍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偏偏就是不肯出去,即便是要死,那她也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否命不久矣了,更何况小姐在这里,她如何能先离开?
“那便留下吧,五皇子觉得可好?有天下第一美人做伴,又有我者如花似玉的丫鬟作陪,也算是牡丹花下了,那若是死,你也可以作那风流艳鬼了,不过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便只能成为过去了。”
“五皇子,我可要动手喽。”
夕颜挥着手上的剪子,笑得比天线还要美,在夏俊驰看来,可比恶魔还要恐怖三分。
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相思站在一旁,因为太过震惊,此刻真的是石化了,眼见夏俊驰的裤子被她挑开,此时她正沿着裤裆一路向上,距离夏俊驰的命根子一点点的逼近。
“你……”
夏俊驰睁大着眼睛,手指着兴致勃勃的夕颜,你你你了好久,半天却未说出一句话来,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瞪,便晕了过去。
李建辉瞧了一眼晕过去的夏俊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子,双手紧紧的捂住,正在一心对付夏俊驰的夕颜突然转过身子,拿着剪子的手突然对上了夏俊驰,做了个卡擦的动作,李建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也跟着晕了过去。
“王妃,五皇子的裤子怎被你剪成这模样了?”
相思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子。
“怎么说也是我家王爷的兄弟啊?身为皇室的儿媳,总不能让他太过丢人吧,羞愧而死吧,你家小姐我菩萨心肠,便赏给他一条三角裤好了,哈哈,我这脑袋怎能如此聪明?”
夕颜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般,一双眸子绽放出兴奋的色彩,拍了拍手,左看右看,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没出息,一点也不经吓,真没意思。”
不过只是最简单的心理考验而已,居然连这都承受不了,难怪那兰妃要和皇后走的近些,生了这样的儿子,哪里还有什么指望?不给自己添乱便是阿弥陀佛了。
“三角裤……”
相思自言自语,似是好奇:“奴婢是不知道这是何东西,不过王爷若是知道了这三角裤,还知道这是王妃剪的,王妃又该要嫌他胡搅蛮缠了。”
“就你多嘴,你照着我的样子,把李建辉那碍眼的裤子给我剪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给鸡拔毛好了,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相思心里忐忑,抬头瞧了夕颜一眼,见她双目清明坦荡,未有半分戏谑玩弄之意,这才接过了剪子。
相思蹲在地上,依葫芦画瓢,照着夏俊驰身上的模板,原是给李建辉剪的是三角裤,可到最后,变成了四角裤,夕颜剪了,也不再强求。
“王妃,这边可以了吗?”
显然,以她对小姐的了解,方才那些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女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这两人,小姐定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的。
夕颜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夺过她手上的剪子,在手上旋转了几圈,扔在了地上,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说呢?相思,把那笔墨给我取过来。”
相思依言取过笔墨递到夕颜的手上,夕颜接过毛笔思考了片刻,一双眸子盯着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的身体,突然露出了笑容,下笔如有神,不过一会的功夫,便见夏俊驰的胸膛上写满了字:“我是色魔,猥琐淫荡的色魔,三岁偷摸了宫女的屁股,五岁偷爬上侍女的床,七岁调戏父皇的妃子,八岁便上了瓦房,十岁混迹街头称霸,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未出阁的小姐还是有夫之妇,定要强掳回去,占为己有,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不如的夏俊驰。”
“王妃……”
相思咽了咽口水,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不过心里想的和写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更何况这位置……
是不是太狠了啊,瞧小姐嘴边那笑容,她不相信,小姐写这些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人看的,相思不由得又有些同情起来。
“等我写完了再说。”
相思别过头,看着夕颜在李建辉身上写的:“我是色狼,没女人便无法度日的色狼,父亲的小妾貌美如花,夜夜与我相伴,家中的婢女年轻貌美,时常被我调戏,长姐貌美如花,常入我梦,与我缠绵,只要是女人,便是六十老妪,也可上我床,我是色情狂李建辉。”
“好了。”
夕颜转过身,毫不留情的将手上的毛笔扔在了地上。
“我们朝阳城哪处城门是最热闹的?”
夕颜的笑容诡谲,却让相思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王妃,他可是皇子。”
相思的眼神带着不安,她原以为小姐会像对待王权一般对付他们,但小姐并未那样做,可见她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的,若是把他们悬挂于清晨最热闹的东城门之上,被上朝的文武百官瞧见,这成何体统啊?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趁着我进宫与国师见面绑架小白,以他来威胁我,还让别的女人**小白,何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相思,你不必觉得他们可怜,收起你的同情心,这世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夕颜蹲着身子,将捆绑他们的绳子拉在手上:“我记得,东城门好像是最热闹的,那些赶市集的百姓见了,一定会在心里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