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子誓以后定然好好照顾芙蕖,断不会再让她伤心半分!父皇,儿子与芙蕖自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儿子对芙蕖的感情您跟老国公都是清楚的,只是儿子做错了一件事,难道就……就连个补偿芙蕖的机会都不给了吗?父皇,芙蕖倘若不喜欢晋王府,儿子这就安排她去京郊别院安心养胎,老国公倘若放心不下,也可以请余夫人前往别院陪伴芙蕖……”
“京郊路远,芙蕖这般情状,又如何能经得起途中颠簸!”平国公皱眉打断晋王的话,愤然道:“晋王爷对小女还真是用心!”
真的用心,就不会丝毫不考虑晋王妃如今的身体情况了。
晋王一时面红耳赤,垂下的眼睛里却是恨意滔天!这平国公手中军功累累,如今虽然交出了兵权只作个富贵闲人,但底下的儿子们却个个都成材,不论是在朝中兵部当差的,还是在军中任职的,口碑成绩都很好。他原是想借由国公爷的手将他的人悄无声息的安插进兵部或军中,不想却被断然拒绝不说,连他原先安插进去的人,也在他跟芙蕖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后被毫不留情的拔除了。他敢用项上人头保证,这定然是余家人的手笔!
然而眼下的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低头,“是,是本王情急之下思虑不周。国公爷,本王平日里待芙蕖如何,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本王只是一时疏忽,令芙蕖遭人暗害,本王……这都是本王的错!”
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刚才他还抬着暗害他王妃的尸体跟半尸体前来告御状,要求皇帝给他一个公道呢。哪想到转眼之间,这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了。
“行了行了。”皇帝皱着眉头,一副被吵的头痛的样子。
若棠与楚千岚并肩站在殿外,听着里头短暂的安静,紧张的不住掐着手指头。
楚千岚瞥一眼身边目光闪烁沉吟不已的太子,旁若无人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声说道:“别担心,父皇自有安排。”
太子闻言,也笑嘻嘻的道:“是啊,七弟妹无须担心,如今那晋王府,父皇是势必不会再让晋王妃住下去的——说起来,七弟妹与晋王妃的感情着实是好,你太子妃嫂嫂也甚是喜欢你,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与晋王妃交好,那你太子妃嫂嫂怕是要难过了。”
“太子妃嫂嫂为人亲和,对我亦是很好的。”若棠连忙恭敬的低头垂眼道:“只是东宫在皇城里头,我也不好轻易上门搅扰……并非是厚此薄彼,我对每个嫂嫂跟弟妹都是一样的。”
她说着,又“天真无邪”的加了一句,“不管是太子妃嫂嫂,还是别的嫂嫂弟妹生今日这样的事,我定然都会义不容辞的站出来的为她们讨个公道的。”
太子笑容一窒。但瞧着若棠那无辜又认真的模样,他竟也分不清她是真的无心之语还是故意的。
楚千岚重重的在袖子底下捏了捏若棠的手指,又调皮!“太子殿下,她就是这样心无城府,无心之语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跟晋王又怎会一样,太子妃倘若当真有孕,定然不会生如晋王府那般的憾事的。”
太子刚要缓和下来的嘴角闻言又僵硬了。
老七这夫妻两个,当真不是故意的?一个无心“诅咒”太子妃跟晋王妃一样,一个又刺他的心——什么叫太子妃倘若当真有孕?这是在讽他还不如晋王呢?
但他仔细观楚千岚的神色,他那般坦然自若,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那话有什么不对。难道他两夫妻并没有别的意思,是他习惯性的疑心过头了?
太子正犹疑不定时,就听见殿内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朕想过了,暂时将晋王妃接到太后宫里,允许平国公夫人不需要特别请旨,可随时进宫探望陪伴晋王妃——平国公,你看如何?”
却连问也没问晋王一声。
平国公还能说什么,只得磕头谢恩道:“多谢皇上为小女费心,谢皇上隆恩!”
若棠缓缓松一口气,虽然没能如平国公之愿将晋王妃接回国公府养胎,但是太后对晋王妃是真心维护的,住到太后宫里,怎么着也比留在晋王府强!
只是往后她想要见晋王妃,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若棠难免有些遗憾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