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脸上的轻蔑愈明显,看着晋王一副色厉内荏却动摇的厉害的眼睛,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
“姐姐,你便是再恨我,也不能诅咒王爷断子绝孙这般阴狠啊!”沈若兰哭哭啼啼的在晋王背后挑拨道,她抚着**辣疼着的半边脸,看向若棠的眼睛恨意勃。
若棠却看也不看她:“吉祥,给我打!打到她说不了话为止!”
吉祥打起巴掌来可跟她不同,几巴掌下去,沈若兰头散了,嘴也歪了,牙也掉了,哪里还装得了柔弱楚楚之姿,“杀人了,王爷救命啊!”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且让外人在他的府里伤他的女人,他也是很没脸面的事。因而想也不想出手就要拦住吉祥,吉祥却如闪电一般迅速移开身形,但巴掌声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一触即分!但晋王已经知道,便是要硬来,自己也打不过这个小丫鬟。见自己竟拿一个小丫鬟没有办法,晋王彻底的恼怒了起来,“来人,去把湘王给本王请过来!”
看着沈若兰被打的牙齿鲜血横飞的模样,晋王微皱了皱眉,想到沈丞相,到底还是冲上前去,将沈若兰一把抱起便飞身退出几步远。
吉祥看了看他们,有询问的看一眼若棠,见站在廊下的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方才遗憾的叹一口气,飞身回到若棠身边。
她还从没有这般光明正大的揍过人呢,感觉……比在暗处当影子爽太多了!
陆正青在里头争分夺秒的抢救着晋王妃的性命,外头的若棠也不敢闲下来,生怕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看着又一盆血水端出来,若棠终于坐不住了。
“赵嬷嬷,前来给姐姐报信的丫鬟,是哪个院子里的,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她自称是百里侧妃的凤安园里服侍的,模样老奴自然记得,只要见到人,定然一眼就能认出来!”难掩焦灼的赵嬷嬷亦是一脸恨色的说道。
若棠眸光微闪,“嬷嬷,你觉得姐姐在晋王府过得开心吗?”
“自然是……”赵嬷嬷顿了顿,看一眼半抱半扶着沈若兰走过来的冷着脸的晋王,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开心。”
若棠便笑了笑,“那就劳烦嬷嬷有多少人带多少人,去凤安园将百里侧妃跟她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全绑过来吧!”
她不是正在愉快的招待客人?从今天起,她要她成为满京城最大的笑话!让她再也没有脸走出她那凤安园半步!
被打的缺了两颗牙的沈若兰正要开口,撞见若棠看过来的阴阴凉凉的目光,惊怕的连忙闭紧了嘴巴,却悄悄地摇了摇晋王的手臂。
显然晋王爷明白了过来,今日府里女客众多,倘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丢脸的不止国安公主一人,还有他!
“沈若棠,你不要得寸进尺!”晋王阴恻恻的开口,一挥手吩咐道:“将府里的护院都给本王调过来,谁要是敢迈出这正院一步,给本王就地正法!”
“老二这是要做什么?”太子温淡含笑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咦?一堆人围在这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晋王悚然一惊,转头一看,便见披着厚厚狐毛披风的太子与他身边连披风都没穿一件的楚千岚正大步走了过来。
楚千岚一进来,若棠便看见了他,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他,他似乎瘦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段清漪将他折腾的不轻。
他的视线也紧紧的粘在她身上,仿佛打量一般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方才将视线移开了,“二哥让人送信给我,说是叫我过来管教我的王妃。正巧我正跟太子殿下在一起,太子殿下听闻今日二哥府上有赏花宴,便起了兴致要与弟弟一道过来。瞧二哥那样,莫不是担心太子殿下看中你的花?”
晋王额角跳了跳,阴冷的目光仿佛世上最阴毒的毒蛇,紧紧锁着楚千岚的视线,“太子殿下倘若真有看中的,弟弟自然双手奉上。只不过,如今芙蕖正在里头不知生死,弟弟也没心情陪同太子殿下赏花了。”
太子佯装惊讶的问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便有他身边的宫人小声提醒道:“殿下,晋王妃滑了跤,见了血,怕是情形不大好!”
“竟有这种事!”太子殿下“震惊不已”,“皇祖母与父皇最是紧张弟妹腹中的孩子,怎能出事?可请了宫里的太医前来?是谁在里面诊治晋王妃,告诉他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保住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皇长子,倘若有半点不测,本宫绝对饶不了他!”
若棠眉心一跳!
她可一点都不认为太子那话是为着晋王妃好。他那突然扬高的声音,分明是想令屋里救治晋王妃的人因为害怕而分心!
人命关天,太子却还耍着这样的手段,真是叫人齿寒!
只盼陆正青能顶住压力,不受太子的影响。
她咬牙越众而出,“太子殿下,您来的正好,晋王妃姐姐之所以会遇到这般险情,乃是被人所害!晋王殿下不但不追究,还有心包庇。您说的没错,晋王妃肚子里的,乃是皇祖母与父皇最紧张的皇长子,此次若姑息了那害人的人,再有下次,又怎么办?还请太子殿下为晋王妃姐姐主持公道!如若太子殿下觉得为难,我也不敢为难您,但此事,便是告上天听,我也一定要为晋王妃姐姐讨个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