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脑袋,就是老马做过的最可怕的梦中,也没出现过的脑袋,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男人走的很从容,到背着双手就像闲庭信步那样,向女人刚才狂奔过去的方向走去,经过老马窗前时,还抬头看了眼,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笑容。
“啊!”
一声尖叫,猛地从身边响起,惊醒了傻的老马。
原来,他老婆不知道啥时候也走到窗前来了,恰好看到一个无比可怕的怪物抬头看上来,冲着她笑,立即魂飞魄散下出了一声尖叫。
老马立即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关上了窗户,把老婆抱在怀里蹲了下来,颤声说:“别、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老马小时候,就曾经听村里老人们说过许多古老传说,其中就有你要是在深夜看到有鬼在街道上行走后,千万不要闹出动静,要不然就会被鬼带走的‘案例’。
媳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却下意识的重重点头,不敢出一点声音了。
老马心在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是真怕自己媳妇的刚才那声尖叫,会引起街道上那个厉鬼的注意。
很明显,那个可怕的厉鬼向西走,就是追刚才狂奔过去的女人的,鬼才知道--它的注意力被媳妇的尖叫声吸引后,会不会放弃追赶女人,而是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诡笑着对他们说:跟我走吧,天亮就出。
哒、哒哒,楼梯那边好像真传来了脚步声。
厉鬼,真来了啊!
蹲在窗台下的老马,就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抖的好像在筛糠,却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自己老婆。
诚然,怀里的黄脸婆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美丽,可却是他的老婆,他儿子的母亲,他相濡以沫一辈子的爱人。
他是男人。
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是每一个男人的天职,不需要任何理由,与借口。
敢带走我老婆,那就拼了吧!
老马心中狂吼一声,右手一伸就抓起了窗下那盆橘子树,这玩意可以当流星锤使用的。
帮、帮帮的敲门声响起。
鬼还知道敲门,这么有礼貌。
老马凄惨的笑了下,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老婆的后背,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才故作镇定的沉声问道:“谁、谁?”
“爸,我妈没事吧?”
一个还处在变声期,听上去好像小鸭子那样的男孩声音,从门外传来:“刚才,我好像听到她在叫。”
原来是儿子。
老马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今天是周六,在安阳上高二的儿子昨晚回家的,说好今天凌晨要陪着爸妈一起去贩菜,体会一下小贩生活的。
老马对儿子如此懂事很高兴,自然不会拒绝,约好今天凌晨两点四十起来的。
小马可能有些激动--不到两点半就起来了,刚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就听到老娘尖声大叫了,这才上楼来看看的。
“新民啊,没、没事,你老妈刚才踩到了一只蟑螂,大惊小怪的。”
老马说着,低头在老婆耳边说:“小乖,别怕,有我和儿子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老马怀里的‘小乖’,脸儿一下子红了,所有惊惧啥的都瞬间不翼而飞,瞬间腾起满满地骄傲:是啊,有他与儿子两个大男人保护我,我还怕个毛!
可能是知道老马媳妇,被两个男子汉保护着,那个厉鬼没有出现。
老马大着胆子站起来再次向窗外的街道上看去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长街,鬼影子都没一个,但他偏偏好像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就在长街的尽头。
凌晨黑夜中的所有东西,远远看上去都显得很虚幻。
斑点狗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咽喉淌下,火一般那样,顷刻间就把深秋凌晨带来的寒意,驱散了一大半。
他像所有居住在梨花山上的人那样,有一个单独的舒适温暖的小窝,以往每当躺在小窝里后,都会闭上眼幸福的叹口气,来享受早就向往的普通生活。
不过今晚不行。
除了昆仑守在能综观全局的那栋小楼上之外,就连伤势刚好没多久的秦大川,都与老鼠他们一起,下山守夜了。
平时也会有人守夜(就是站岗放哨),不过最多也就是三个人,主要看守梨花山的西北东三个方向就行。
今晚却是能打的人都出动了:一个多小时之前,老鼠接到了黑蛇的电话,说是沈塘镇荒坟那边,遇到了杀不死的孙刚,还有一个艳阴使。
曹海已经牺牲了,如果不是一道白光忽然出现,把艳阴使的脑袋割掉,黑蛇说他这会儿已经变成肉饼了。
在方圆昨天下午离开唐王后,梨花山就加大了警戒力度,预防会有麻烦出现,却没料到麻烦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