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他们抬手敲门,房门一下子就开了,浑身多处缠着绷带的秦大川,就像个木乃伊似的那样吓人,尤其是那张还算英俊的小白脸,这时候也扭曲了起来,手里拎着一把刀子,快要死了似的剧烈喘着粗气,眼珠子都已经红了。
毛驴在他后面,不过却是夹着尾巴的,屁股上还有两个大脚印,眼里都是委屈的样子。
“咦,大川,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呢?”
黑蛇有些惊讶的问道。
斑点狗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要去拉屎吗?房间里不是有马桶吗?快进去,咱们三个耍两把。哦,对了,叫叫死老外,昨晚他可是大赢家啊。”
“哥,哥--快来救我,快来!”
秦小冰的哭叫声,从天桥那边清晰的传来。
“你们,闪开。”
秦大川用力咬了下嘴唇,举起了手里的刀子。
他没有把刀子对着黑蛇俩人,因为他很清楚这两个老家伙的厉害。
他把刀子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就割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黑蛇俩人对望了一眼,抬头打了个哈哈,让开了房门:“今晚月亮好亮啊。”
“是啊,这漫天的星斗,加起来都比不上呢。”
斑点狗抬手,接住一蓬细细的雨丝,在脸上抹了把,喃喃地说:“如此星辰如此夜,我在为谁立深宵?”
“放开我小妹,要不然我必杀你!”
秦大川嘶声吼叫着,一拐一拐的拐向了过山天桥那边。
到底是受伤了,再怎么心急如火,也走不快。
燕影就比他跑的快了两三倍不止,擦着他身子抢先跑到过山天桥上,一把揪住方圆的衣领子,右手就狠狠抽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异常的耳光声,在深夜中炸响,也打懵了这么会儿都没逮住秦小冰嘴唇的方圆。
他不是笨,也不是没力气,更不是没准头。
而是因为他心虚。
秦小冰的激烈挣扎,哭叫,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在强抢民女的恶少,全然忘记只需稍稍用强,女孩子就得乖乖趴在他怀里,就能任由他可劲儿的欺负了。
他只是固执的想捉住那软软的,凉凉的嘴唇。
在这一刻,方圆蜕化成了一技术不过关的小蟊贼,有狠心没狠胆的那种,动作相当的笨拙不说,更是钻进了牛角尖,非得用常规方式来迫使女孩子就范。
燕影这狠狠一巴掌,把他抽懵了,也抽醒了。
啪的一声,秦小冰也顺势抽了他一耳光,接着从他肋下逃了出去,鞋子都跑掉了,也不管,受惊的燕子那样,飞扑到了秦大川怀中,也不管老哥浑身是伤,用力抱住会很疼的,只是纵身入怀,就像少女时代被无赖欺负那样,在哥哥那厚实的胸怀中,寻求安全感,浑身抖,泣不成声。
眼珠子都红了的秦大川,这会儿已经忘记了浑身疼了,右手高举着刀子,指着方圆一个劲的吼叫:“我必杀你,我必杀你,必杀你!”
“痴呆,你想去杀他,就跑过去啊。”
住在二楼的筛子,从窗户上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就被他的仙女给拉了回去:“死鬼,别去凑热闹,今夜良宵苦短,我来一趟不容易,莫要管别人的事情。”
筛子缩回脑袋,关上了窗户:“嘿嘿,说的是,你考虑好了没?”
“考虑好什么呀?”
仙女娇滴滴的反问。
“你知道的。”
筛子淫淫的笑着开始动手时,燕影再次动手了,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一耳光,比刚才那一记耳光抽的还要狠,还要响,方圆嘴角都被抽出鲜血来了,但她没有丝毫的心疼,第三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后,才怒声骂道:“你这个畜生,畜生,怎么可以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接连挨了好几耳光的方圆,这时候也清醒了,哪敢反驳什么,只是用力抿了下嘴角,接着转身就跑向了天桥对过。
刚才在对秦小冰说‘你就是我的,不需要任何理由’时的男人霸气,这会儿屁都不剩一个了,唯有无法形容的羞愧难当,导致他在转身逃走时,竟然在光滑的过山天桥上重重摔了一跤,后脑勺砸在了桥面上。
疼的燕影眼角一哆嗦,秦小冰也恰好哭泣着回头看来。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这下子肯定得摔成脑震荡。
但圆哥就是圆哥--第一次对女孩子用强就以如此狼狈而收场后,已经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众人的实现,所以压根没有受到后脑重摔的影响,立即就弹身崩起,一溜烟的跑过了天桥。
天桥对面是还没有命名的三号山,那边是正在开建中的工地,这会儿看守工地的几个老头,也听到这边有动静,正打着手电向这边瞎几把晃悠呢。
方圆可没脸让人家看到自己,抬手挡在眼前,身形一拐,就消失在了桥头下面黑黝黝的山崖边。
骨碌碌--有东西滚下山崖的响声传来,燕影脸色大变,失声叫道:“小圆!”
“夫人,老大不会有事的。”
格林德这时候也跑来了,低声劝阻要跑过去的燕影:“这会儿最好是让他一个人静静。”
“哼,哪个担心他?摔死最好!”
燕影恨恨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