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北淡淡地回答。
“好,那我们就连干三杯。”
林舞儿提议道。
漠北北也没提出异议,俩人再次喝光两杯后,漠北北果然不再那样客气了。
接连三杯酒后,林舞儿有些苍白的脸色,稍稍浮上了一丝迷人的红晕。
漠北北说:“你的酒量很不错。”
“一斤白酒是没问题的。”
“自小就喝酒?”
“不是。”
林舞儿摇了摇头:“以前虽然也喝,但几乎从来都不会喝白酒。我现在的酒量,是被他无情的甩掉后,才逐渐锻炼出来的。”
“举杯消愁愁更愁的。”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不是真要甩掉你,是因为那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会遭遇何种危险。”
“我知道,他是怕连累我。”
林舞儿晒笑了下,说:“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只是把我当兄弟来看待的。”
漠北北也微微一笑,说:“看来,你的酒量还得继续锻炼,等你到达公斤不倒的境界,你或许才能明白他对你的感情。”
“我就算变成酒桶,也只能是他的兄弟。”
林舞儿低低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昂喝干。
漠北北岔开了话题:“我听昨晚来给我送东西的小伙子说,昨天马经天打了你?”
林舞儿没说话,只是抬手撩起了额头的丝,露出被挡住的创可贴。
“小伤。”
漠北北不以为然的说。
“针扎在心尖上时,留下的创口也不大,却能让人疼一辈子。”
“方圆在你心里是用针,还是挥刀?”
“没用针,更没用刀。”
“那是用什么?”
“是把整颗心拿走后,用脚踩了个稀巴烂。”
“你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么?”
“可能死的时候,才会原谅吧。”
林舞儿淡淡地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块姜汁藕。
漠北北又问:“如果,他现在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你会不会狠狠給他一耳光?”
林舞儿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会假装不认识他,转身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然后就会没事了。”
“就会原谅了他?”
“不会。”
“那你会怎么样?”
“还是不会认识他。”
“哦。”
漠北北眉头微微皱了下,想了想才问:“如果他有危险呢?”
“我与他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如果遇到危险,哪怕是他远在天边,我爬也爬去的--”
林舞儿刚说到这儿,就被漠北北打断:“可你帮不上他任何的忙。”
“那就陪他一起死。”
林舞儿淡淡地说。
“那就,陪他一起死?”
漠北北垂下眼帘,小声重复着这句话。
很普通,却又很复杂的一句话。
林舞儿明明已经表态,方圆就算跑来求她原谅他,当初用那么愚蠢的伤害方式来保护她,她都不会原谅他。
可如果他有躲不过的危险时,她却说就算是爬,也爬到他身边,陪他一起死。
这算不上什么山盟海誓,却比尘世间所有的山盟海誓加起来都要让人动心。
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林舞儿问低头沉默不语的漠北北:“你呢?”
“我怎么了?”
漠北北抬头问道。
林舞儿笑了:“你拜托小柳把我叫来,不会是只想听我说这些的吧?”
“我就是想听你说这些呢?”
漠北北说:“如果你觉得那个姓马的很讨厌,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林舞儿摇头:“如果想他去死,还用不着九幽王出面。”
“呵呵,也是。”
漠北北晒笑一声说:“别看方圆当初那么决然的离开你,但肯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的。”
“说说你吧。”
林舞儿又说。
“方圆,可能会在两个月之后,去罗布泊。”
漠北北嘴角紧紧抿了下,端起了酒杯。
“一起去。”
林舞儿也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