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并不知道,在她昏迷被河水冲走时,她的方叔叔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那样,从水里慢慢冒出了脑袋,右手捂着左胸。
张嘴吐出一口河水后,方圆后怕不已的低头看去。
刚才,在林盼盼一刀猛刺过来时,方圆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反应速度怎么就那样快,抢在刀尖刺中心脏部位时急速向右挪动,才让已经刺透左胸衣服的短刀,擦着他左肋划下,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口,都快看到肋条了。
很疼啊。
幸好很疼。
疼这感觉虽说不咋样,但也证明人还活着。
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这是不能反驳的真理。
望着滚滚而下的混浊河水,耳畔回荡着林盼盼的那声尖叫,方圆低低的叹了口气:“唉,这又是何苦呢?”
林盼盼最后那声尖叫,让方圆更加确凿了原来的推断是正确的,却独独没想到,她爱他会爱的这样疯狂,在重伤昏迷之前,还嘱咐他在黄泉路上等她。
表达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像小夏那种若即若离,像昆仑那种生死不渝,像林舞儿那种独自痛苦,像水暗影的假装无所谓,像楼宇湘的死皮赖脸,像秦小冰的水到渠成,像叶明媚的歇斯底里,像张翼的心甘情愿,像漠北北的贪婪,像楚楠楠的大度,像卡秋莎的满足等等--
这么多方式,林盼盼都没有选择,而是独独看中了同归于尽。
毫无疑问,这种方式是最疯狂,最可怕,也是最不可取的。
方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想顺流而下把那孩子从水里捞出来,先给她几个大耳光,再给她上一堂自肺腑的思想教育课,如果楼宇湘没有快淹死的话。
费力的把捆住楼宇湘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后,方圆抬手抓住她的头,猛地把她提上了水面。
楼宇湘没有快要憋死的那样,张嘴大大的深吸一口气,而是毫无动静。
她喝饱了,无论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喝这种不卫生的水,她都得喝。
她浑身上下没穿一点衣服,细皮嫩肉的身子上,有无数道鞭痕,已经被水泡的泛青了,不过全身却烫的要命。
她在被淹死(没人抢救的话,就是被淹死了)时,身子怎么这样烫?
当然不是烧。
人在烧时,哪怕是烧到八十度,身子在冷水中泡了这么久后,也早就冰凉了,所以只能说她被林盼盼强行服用了某种药物,就是担心她被冻死。
楼宇湘的光屁股,方圆在女子会所的总经理办公室时,就已经欣赏过了,很诱人的说,让人看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不过当前不是欣赏美丽的时候,先救人再说。
就像扛麻袋那样,把楼宇湘扛在肩膀上,头朝下的屁股朝上,这样可以起到把她喝下去的水,控出来的作用。
方圆扛着楼宇湘走上岸后,她还没有任何动静。
他只能扛着她乱跳,又担心福伯他们招来,看到大小姐的小身体,那就不好了,所以方圆钻进了树林中,围着一棵树不断的转圈子。
他也冻坏了,也得需要运动来取暖的。
终于,楼宇湘嘴里不再向外吐水了,却还没有醒来意思,看来还得麻烦方先生给她做胸部按摩,人工呼吸啥的才行。
给美女做这两个动作,方圆倒没任何的反对意思,先哼哧哼哧的按了几下,再捏住她鼻子,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后,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低头,开始给丫的渡气。
没吹几口气,楼宇湘总算是有了反应,开始咳嗽起来,有水随着喷出来。
“呼,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方圆重重吐出一口气,蹲坐在了地上。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时,楼宇湘缓缓睁开了眼睛,好像不认识他那样,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方圆伸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问道:“咋,是喝傻了,还是吓傻了?”
“是、是冻傻了。”
楼宇湘嘴唇哆嗦着回答。
“不会吧,你身上很热的,可能是她怕你被冻死,才给你喝了某种热的药物。”
方圆伸手在楼宇湘额头上试了下,说:“嗯,温度至少得有八十八度,很吉利的数字。”
“她、她呢?”
楼宇湘咳嗽了两声,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泛红。
“不知道。”
方圆摇了摇头:“她被河水冲走了。”
“抱、抱住我,行不行?”
楼宇湘没有再管林盼盼,提出了个不怎么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