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小韵心里,可从来没把格林德秦大川俩人,看做是啥人物,就是姓方的两只走狗罢了,连毛驴也比不上的。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雨夜忽然有黑衣蒙面人入侵时,也幸亏他们能及时出现,才把危险摆平了的,所以就算夏小韵再不把他们俩当客人看,也不该穿戴成这样见人的。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避免你们犯错误。”
夏小韵淡淡地说着,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个墨镜来,戴在了脸上,遮住了那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的眸子。
事实证明,格林德俩人在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她时,也确实被她那双眼睛里所流动的某些东西,给吸引住了,继而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一般来说,形容一个女孩子的双眼漂亮,会说是黑白分明啊,有水在流动啊等等,但夏小韵双眼是不是黑白分明的先放一边,单说里面流动的那些东西吧。
那不是水,而是一些……一些暗物质吧?
还是有生命力的暗物质,仿佛是由亿万只微小的飞虫组成,稍稍一动,就会散出能让男人目瞪口呆的某种气质,让人忍不住要投身进去,探索从没有过的春天。
这样形容夏小韵的眼睛,可能是有些文艺,酸气了些。
那就用很直白的说法:她的双眼里,有能引人多看一眼就会犯罪的媚意!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格林德刚要问住这个问题时,忽然想到了刚才劳拉的嘱咐,连忙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很理解夏总的不礼貌行为。
夏小韵也没走过来,就倚在卧室门口的电视机柜子上,也没在意毛驴跑过去围着她来回的耸鼻子,只是继续问道:“那你们两个呢,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晚要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
秦大川说话了:“是方老大这样吩咐我们的--夏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方老大的母亲,在去机场后被人挟持了。”
“什么?燕、燕阿姨被人挟持了?”
夏小韵一惊,问道:“是谁?”
“是谁干的,我们还不知道。”
秦大川摇了摇头,就把他所知道的那些,简单叙述了一遍。
最后,他才说:“老大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们来关注你安全的。他说,他有种预感,今晚会有人来‘拜访’你--嘿,没想到真有来了。劳拉,你简直是太厉害了。”
说到最后这句话后,秦大川对劳拉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劳拉茫然:“我利害?我利害什么了?”
格林德好像看出了什么,眉头皱起:“那些黑衣蒙面人,不是你打倒的?”
“不是你们俩?”
劳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刚出门,就、就被人打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时,你们就出现了。”
“那些人不是我们打倒的,我还以为--”
秦大川说着回头看向了门外,声音就像被刀子切断那样,嘎然而止。
“怎么了?”
劳拉也抬头看向门外,然后就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刚才躺在地上的那几个黑衣蒙面人,都不见了。
秦大川噌地一声冲出了门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门口,向外看去:外面狭窄且长的胡同内,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唯有雨点砸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在昏黄的街灯下,泛起水光。
秦大川、格林德筛子三人,还有毛驴被方圆安排回来市区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把车子停在胡同口,由筛子调出这边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后,然后三人就坐在车里闲聊。
可以想象,三个大男人外加一条狗子,在没有女人的参与下,聊天的兴趣不会太高涨,凌晨两点半时就昏昏欲睡了,不过还是不敢睡觉,边咒骂着这鬼天气,边擦车窗上的水汽。
格林德刚放下擦拭车窗的抹布,就愣住了:胡同最深处的方家院子里,灯亮了,而且大门还是四敞大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
始终盯着手机(监控器)在想他的仙女的筛子,也懵逼了:他可以用脑袋来誓,没有谁从监控器中出现过,那么方家大门怎么就打开了?
亮了灯的院子里,也躺了几个在地上打滚的黑衣人,好像被人从天上扔下来似的。
等筛子从懵逼状态中清醒过来时,格林德与秦大川,还有毛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下车,冲了过去,也不知道关车门,雨水都被风刮了进来。
筛子本想跟着下车的,可一想自己这小体格,觉得自己还是呆在车里,这样更安全些。
秦大川率先冲进院子里后,伸手就揪住被毛驴踩掉头罩的一个黑衣人,就看他心口有个小洞,正在向外淌血,明显活不了。
其他两个黑衣人也是这样,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在夏小韵出现后,他们已经停止了向死亡的挣扎动作,安静接受雨水的洗礼了。
秦大川还以为,这三个黑衣人是被劳拉用手枪给干趴下的呢。
三个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死在方家,这对见惯风浪的秦大川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远远不如帮毛驴包扎伤口更重要些。
可是,三个死人,就在他们忙着给劳拉,毛驴包扎脑袋时,忽然就不见了--这事怎么说?
更何况,劳拉也说了,这几个死人不是她干掉的。
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