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坚信,秦大川是冤枉的呢?”
不等陈领导回答,又有一位领导站出来,皱眉质问李文广。
“我有证据。”
李文广看都没看那位领导,冷冷的回答。
“什么证据?”
其他领导都是眉头一挑,急急的问道。
张翼心里却咯噔一下,端起了水杯。
李文广却不说话了。
看到他开始沉默后,大家伙恨不得扑过来,一把掐住他脖子,厉声质问:你说,你说,你倒是给我说啊,证据在哪儿!
“李文广同志,你能证明秦大川是无辜者、被诬陷的证据,在哪儿?”
苗德海这个一把手,问出了大家伙迫切想问的话。
“在--我心里。”
李文广抬起头看着苗德海,淡淡的说。
“在你心里?”
苗德海稀疏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当然很清楚,李文广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正如张翼现在后悔不迭那样,苗德海也是头痛异常。
他以为,借助张翼被东洋人羞辱却碍于面子不敢站出来为秦大川作证、顺势应和东洋人一起颠倒黑白、牺牲一个秦大川却能达到架空张翼,是老天爷赐予他最好的机会。
至于秦大川受了多大委屈、伤害--苗德海整天日理万机的那么忙,哪儿有空去琢磨一个小市民的感受?
只要,能让东洋人‘正义伸张’了,就能在唐王投资,建设高楼大厦,带动唐王经济,来为他添上浓浓的一笔政绩,这就足够了。
就算必须得为秦大川那种小人物着想,他的清白,所谓的正义,能有带动唐王经济飞速展重要吗?
牺牲一个秦大川,却能让唐王取得太多好处,仅是这一点就值得啊。
难道,秦大川上学时,老师没有告诉过他,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吗?
真得,只需牺牲一个秦大川,就能达到让东洋人满意、继续投资,顺势抓住张翼的致命把柄、来彻底架空她--就一个字,值!
所以当初听到田宏强汇报,说在现场看到张翼后,苗德海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了,当机立断围绕着女人要面子的缺点,给李文广下了个套,推动事件向自己所希望的那一面展。
当李文广当着省领导李主任的面飙时,苗德海的计划完美实现了,达到了预期的所得。
其实说实话,至于到底是秦大川、还是龟田良和要非礼张翼,别说是苗德海了,就连保护东洋人的田宏强也没亲眼看到。
唯一能知道真相的,只有五个人:秦大川、他逃走的同伴;龟田良和两个受害者;当事人张翼。
依着苗德海丰富的人生经验,自然能看出只要张翼不说,这件事就永远没有澄清的那一天(他比很多人都清楚,就算是东洋人做的,他们也不会承认)。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谁才是歹徒,这一点对苗德海来说,真得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他能从中拿到自己想要的好处,就足够了。
可是苗德海做梦也没想到,东洋人简直是特么的太能折腾了,把事情闹得这样大,搞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只能召开紧急会议,来向李文广施压,让他放掉龟田良和,把非礼妇女的大帽子,牢牢戴在秦大川头上。
唯有这样,才能化解当前唐王整个领导班子所面临的危机。
不过让苗德海生气的是,事情闹这么大了,李文广竟然还嘴硬,非得替那个秦大川‘伸张正义’,并用他有证据在心里这种可笑的话,来应付大家伙。
什么狗屁的证据啊?
无非是暗指当初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东南山区非礼事件时,说牵扯到了班子里的某位女性成员,可我没说就是张翼啊。
而且昨天你也问了,张翼不承认,那你又能把她怎么着?
没听到李文广再说话后,苗德海稀疏的眉毛再次皱了下,随即晒笑,看向张翼和声问道:“张翼同志,你也说两句?”
“苗书记,各位同志。”
张翼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杯子,神色凝重的说:“在我看来,当前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立即解除对龟田良和的看押,并让相关责任人,就此事公开声明,对东洋人赔礼道歉。”
如果把事情放在唐王经济展的高度上,又不牵扯某些龌龊的斗争,张翼说的这个处理方案,无疑是最正确,也是最管用的了。
大批东洋人挥舞着小旗子,聚集在市中心医院游行示威,无非就是想看到她所说的这个结果罢了。
在座的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于是纷纷点头应和,说张市长言之有理。
唯有李文广,面无表情的问道:“张市长,那依你的意思,谁该出面向东洋人赔礼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