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淡淡的说:“心急回家,让老王开的车子快了一些,撞到了他。”
“把他撞死了没有?”
孙刚急急的问出这句话后,不等张翼回答就回过头,点击了播放。
屏幕上,方圆就像稻草人那样,被车子狠狠撞飞了出去。
“哈,哈哈!”
看到方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寂然不动后,孙刚呆愣片刻,忽而仰天狂笑起来,声音尖细,钢针般的刺耳,让张翼恨不得抬手捂住耳朵。
她没有抬手,因为她很清楚孙刚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忽然间,她很期盼看到孙刚现方圆没被撞死,还假装僵尸蹦达着离开后的,那种极度震惊的面部表情。
果然,一通酣畅淋漓狂笑的孙刚,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抬手擦了下泪水(笑出来的)低头又看向屏幕时,马上就像见了鬼那样,眼珠子瞪的好像嘴巴一般大了。
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这一幕后,张翼无比的解气,比热的大汗淋漓是吃了个冰激凌还要爽。
“他、他没死?”
孙刚‘目送’屏幕上的方僵尸,蹦达着消失后,才慢慢地回头看着张翼问道。
“我也很奇怪,他怎么没有被撞死。”
心情忽然很好的张翼,耸肩做出个很欧式化的摊开双手动作后,接着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如果张翼没有回家,孙刚在看到这些后,肯定也会惊诧方圆会变成僵尸--但张翼既然回家了,那么就证明方圆根本没事,是故作僵尸来吓唬人的。
这点推理上的智商,孙刚还是具备的。
“他怎么会没死呢,那么撞,都没死--”
孙刚反复看着方圆被撞飞的那个镜头,喃喃说到这儿时,忽然听到张翼在门口厉声问道:“是谁,动了我的饰盒!?”
孙刚头都没有回,淡淡的回答:“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动你的饰盒?”
“里、里面的东西呢?”
张翼的声音在颤,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自从结婚那天开始,他们家的存款,现金,还有张翼结婚时买的那些钻戒啥的,都是放在饰盒内的。
饰盒,已经成了他们家的财宝箱。
数十万的存折,数千元的现金,甚至包括孙刚向她求婚时送的钻戒,对张翼来说,都丢了也没啥打紧的。
只要能给她留下那个样式古朴的白银镯子就行。
那个镯子,是张翼八岁那年,母亲去世时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些年来,一直都被她当做对亡母的寄托,小心收藏着。
现在却不见了,连同饰盒内的其它东西。
孙刚还是没有回头,盯着手机屏幕随口说:“哦,都送人了。”
“送、送人?”
走到孙刚背后的张翼,身子一个踉跄,赶紧抬手扶住了椅子,哑声问:“我的、我那个镯子呢,妈妈给我留下的那个镯子呢?”
“也送人了,一个破镯子罢了,也不是太值钱,苗金利还看不上眼--”
孙刚随口说到这儿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赶紧回头笑道:“呵呵,我差点忘了,那个镯子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了,实在不该送给他的。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給他打电话,让他把镯子送回来。”
居高临下看着丈夫那一张一合的嘴,张翼右拳慢慢地攥紧,声音更加嘶哑:“苗金利?你把那些东西都送给了苗金利。你,你为什么要送给他?”
“我要他找人弄残姓方的。他说,要找专业的人去做这件事,得需要百万佣金。家里钱不够,加上那些饰,也就是五十万左右的样--”
孙刚轻飘飘的说到这儿时,张翼忽然抬手,狠狠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
就像孙刚会开枪那样,出身部队的张翼,也练过几天军体拳,虽说转业后养尊处优的惯了,可是含恨打出的这一拳,还是很有几分专业水准的。
一下子,就把孙刚从椅子上打在了地上。
“你凭什么把我妈妈的镯子送给他!你知不知道你跟苗金利来往,是被人受之以柄的阴谋诡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结--”
张翼一拳打出去后,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就像决堤那样轰地一声溃败,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拼命的抬脚踢向孙刚,没头没脑的。
如果孙刚心有愧疚的话,他这时候肯定只会抱着头,任由妻子揍他出去。
但他才没有丝毫的愧疚,当张翼再次踢向他时,就猛地伸手抱住她的腿,往旁边拼命一扯,咣当一声把她摔倒在了地上。
张翼虽然会几下军体拳,可她终究是女人,而孙刚也是军人转业,哪怕是那方面不行了,抡起打架来,收拾她是没问题的。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个虎扑骑在她身上,一手采住她头,右手攥拳,就像张翼刚才踢他那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受伤野兽般的嘶声吼叫着:“臭表杂,你敢打我,你个看到男人就直了眼的贱人,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嫌弃我了吗?”
张翼被扑倒在地上,反抗几下没成功后,就双手捂住了脸,凄声哭泣道:“别、别打脸,我明天还要上班的,求求你,别打脸!”
孙刚才不管这些,拳头雨点般的砸落下去,足足半分钟后,高举起的拳头才顿在了空中--他清醒过来了。
张翼仍然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哀求:“别打脸,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对、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刚才我失去理智了,是我不好,请你原谅。”
孙刚喃喃说着,抱起张翼,掰开她捂着脸的手,低头用力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