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瓦尔特来不及跟卡秋莎说什么,赶紧抬头汇报:“有方圆的消息了。”
“啊?”
波斯塔夫愣了下,老脸上才蓦然浮上狂喜:“他、他在哪儿?快把他带来!”
可总算找到那个混蛋了,等带他来后,非得打造一条特结实的铁链子,把他给拴在卡秋莎床头,当小狗养,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一步了--就在波斯塔夫心里这样想时,瓦尔特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彻底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他死了。”
“他死了?”
波斯塔夫眨巴了下眼睛,一时半会的没明白过这三个字的意思。
“是的,他死了。就在十分钟前,我接到别人的电话,说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嘎巴尔湖那边。”
瓦尔特抬头看着波斯塔夫,双手却用力抓住了卡秋莎。
他不敢看女孩儿,在听到他说出这些话后,会是一种多么让他心痛的反应,只是用力抓着她胳膊,避免她会昏厥后会瘫倒在地上。
卡秋莎才没有昏厥,更没有瘫倒在地上,只是愣愣盯着抬着头的瓦尔特,双眸中的亮光,刚浮上小脸上的病态艳红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就仿佛她的生命,她的世界,也都停止了运转。
但偏偏,她却能听到瓦尔特所说的每一句话,右手更是无比稳定的,拿过了他的手机,看着上面那个紧闭着双眼死狗般的家伙,很久很久后,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前的太阳伞那边。
刚才就以拍马赶到的雅克斯基等人,都看向了波斯塔夫,又看看瓦尔特,不知道该退下去,还是站在这儿当木桩子。
瓦尔特忽然现,他根本不了解女孩儿。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被女孩儿深爱着的男人不幸挂了后,她该昏厥,苏醒后再哭天抢地的嚎啕,然后嚷着要绳子上吊给他殉情等等才对。
卡秋莎既没有昏厥,没有哭天抢地的嚎啕,更没有说要给那家伙殉情,就坐在藤椅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照片上缓缓摸索,双眸中满是浓浓的柔情,喃喃说道:“你、你怎么会死了呢?你答应过我的,咱们要相依为命--怎么,你就死了呢?”
看到波斯塔夫急匆匆的走下来后,瓦尔特赶紧低声说:“老爷,要不要通知玛丽医生那边做好准备?”
瓦尔特无法确定,卡秋莎在经过不正常的镇定后,接下来会不会疯,所以才建议通知私人医生,做好随时抢救的准备(她要是真疯,闹着自杀上吊的,肯定会受伤的。依着她的野蛮‘武力值’,再加上她的小公主身份,估计雅克斯基等人拦不住。)
波斯塔夫却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缓步走到卡秋莎面前,左膝一曲蹲在了下来,左手放在她膝盖上,右手抬起在她小脸上轻轻抚摸着,柔声说:“孩子,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爷爷--还有爷爷在呢,对不对?”
“爷爷,你不是他的。”
卡秋莎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对我来说,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要是放在华夏国内,当孙女的敢跟爷爷这么说后,老爷子早就一巴掌抽在她后脑勺上骂道:死孩子,怎么说话呢?真是白疼你了!
波斯塔夫愣住,老眼眼光迅速黯淡下来时,却尴尬的笑了下。
他刚要说什么,他那个特宝贝的孙女目光,终于挪开手机照片看向了他,花儿般的笑了下说:“爷爷,您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同样是方圆也无法替代的。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听您的话,争取早日帮您打理集团,让您跟瓦尔特一起,安享幸福的晚年,再也不用为我费心。”
泪水,攸地一下,就浮上了波斯塔夫那双老眼,用力拍了拍孙女的膝盖时,灵魂都在呐喊:好孩子啊,好孩子,爷爷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方圆死得好啊,死得好!
嗯,就算他不死,爷们我也得弄死他--叮叮当,忽然爆响起来的手机,打断了波斯塔夫老先生灵魂的呐喊。
也被卡秋莎抛出来的空头支票,给感动的老泪纵横的瓦尔特,赶紧走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说:“老爷,小姐,这个号码就是打电话来说现方圆的人。”
在用固话跟弗拉斯金通完电话后,瓦尔特又特意给他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毕竟等会儿还得去接人、啊,是接尸体,随时都得跟对方联系的。
看出瓦尔特有想把手机拿回去的意思后--卡秋莎才不会給他,轻轻按下了接听键,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里面有个狂喜的声音传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什么?”
卡秋莎愣住。
瓦尔特也顾不得啥了,一把就将手机抢了过来,狠狠按下扩音器后,才大声问道:“弗拉斯金先生(已经知道对方名字了),你说谁还活着!?”
“这个人,就是你们登报要找的这个人,他还活着!”
弗拉斯金在那边大呼小叫:“欧野,买嘎的,没想到他还活着,真是上帝保佑啊。”
“你、你确定他还活着?”
瓦尔特忽然间就不会说话了,拿着手机的手,也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