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摘花努力瞪大眼睛,盯着文永远的脸,重重点头,认真的说:“华夏人。”
文永远就像傻了那样,再问:“我们是同胞?”
“同胞。”
秦摘花也像傻了那样,回了句平时他才不屑回答的废话。
因为他从没有想到过,废话原来是这样的可亲,让人自豪,骄傲,更激动。
文永远张嘴,正要再问某句废话时,水暗影幽幽叹了口气:“小伙子,能不能去你车上说话?这儿--特么的好冷。”
“啊,对,对,上车,来,我搀扶你们。”
他乡遇故知--的文永远,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爬起来,伸手去搀扶秦摘花。
谁说爷们只是造粪的机器了?
谁敢再说,我抽他嘴巴--造粪的机器,能接连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抱上车,帮他们裹上大衣,给他们吃加热的牛肉罐头?
就像做了本世纪最伟大的事那样,看着双手哆嗦还在大吃牛肉罐头的那对男女,文永远觉得自己从没有活的有价值过。
最大的价值,自然是这对获救的男女中,那个女人是如此的水灵,哪怕是样子无比狼狈,可美女就是美女,就算喝酒时把半瓶子酒都倒在嘴外,也能从她翘起的无名指动作中,看出这是个极品。
车载微波炉出路的牛肉,高度伏特加烈酒,对水暗影俩人来说,就是重生的代名词。
如果不是俩人才不像文永远那么无知,肯定不会恋恋不舍的放下食物……直到把胃撑破。
“等等啊,我给你们拿口服营养液,还有巧克力。”
始终盯着水暗影看的文永远,在这娘们故意給他飞了个媚眼后,竟然羞的低下头,想到了还有别的食物。
巧克力,口服营养液,对于水暗影俩人来说,比伏特加和牛肉还要重要,最起码这玩意不容易撑破肚子。
不过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开始有了更高要求:“小伙子,除了巧克力外,你还有哪些宝贝?”
其实水暗影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比秦摘花还要小两岁,可人家始终在老大的位置上,平时别人跟她打招呼时,都是喊她老大。
以嘴甜、不要脸著称的秦摘花,每次看到她时,偏偏都让人恶心的喊她水水姐--结果更让这娘们以老大自居了,所以在称呼文永远小伙子时,语气很自然,就像她已经五六十了那样。
被水暗影喊为小伙子,文永远却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只是害羞--这个从来都骄傲自大的家伙,已经沉溺在水水姐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中无法自拔了。
甚至都没有跟她对视的勇气了,只是盯着手里的巧克力,傻傻的问:“你、你想要什么宝贝?”
水暗影很为迷倒文永远而得意,优雅的伸了下脖子,说:“我们两个可是都受伤了,你敢独身来这儿,肯定会携带急救箱吧?那玩意,对我们来说就是宝贝。”
文永远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让正在卖弄风骚的水水姐,瞬间呆若木鸡:“哦……来这儿,还得带急救箱?”
他的话音落下,车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足足半分钟后,秦摘花才喃喃的问:“你没带那玩意?”
文永远就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躲避着水暗影愤怒的眼神,有些惊惶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回答:“没、没有。”
秦摘花还不死心,又问:“那么武器呢?”
他觉得,就算个傻子,敢独身来这地方救人(刚才在他们吃饭时,文永远已经说明来意了,就是以志愿者的身份,来这儿救人的),也得带上救人的急救箱,跟防身用的武器。
“武器?有,我有武器!”
文永远马上就从脚下,拿出两把西瓜刀。
双手一碰,溅起一溜火花,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锋利吧?这可是我从老毛子家中,花了重金才买到的--你们,你们怎么了?”
看出水暗影俩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看自己后,文永远缩了下脖子。
水暗影觉得,自己的肺子都要被气炸了。
幸好,水水姐还是很有涵养的,没有破口大骂,竟然让秦摘花惊讶的笑着,柔声问道:“小伙子,这就是你来白灾区的主要防身武器?”
“是啊,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再次把双刀互碰了一下后,文永远有些自豪,又有些不满的说:“我可是柔道五段,我教练跟我说,像我这个档次的高手,两把菜刀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实在没必要再配备别的武器。所以,我妈才不让我动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再也无法压制怒火的水暗影,沙哑声叫骂着打断:“你妈还让你去死呢,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白痴!”
文永远被水水姐的忽然怒,给吓傻了,呆呆的望着她,不明所以。
话不重复的接连骂了几十句后,水暗影心里才好受了些,抬手指着文永远:“你这个废物,白痴--唉,算了,你的柔道教练是谁?”
水暗影已经决定,要是能活着回到华夏,她先要做的,就是把文永远教练的脑袋拧下来:你得有多么混蛋,才能教出这种白痴弟子来?
文永远呆呆的回答:“我妈。”
“什么?”
水暗影一时半会的,没听明白文永远说的啥。
“是、是我妈。”
文永远咽了口吐沫,喃喃重复道:“我妈,就是我的柔道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