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醒了。
从那么一个古怪离奇的梦境中,大叫着醒来。
而醒来之后,就看到床边上,师母、老头、谢情伤、薛星寒、老村长等人瞪着大眼看他睡觉。
实在是让他感觉相当尴尬。
“咳咳,你们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李南方挠挠头,开口说话同时,顺手拉过被子来,盖住他光幽幽的上半身。
这么一番动作做下来。
周围人好像如释重负那样叹口气。
昨夜,老头他们没有等太久,就看到二大爷提着昏迷过去的李南方,从帝王谷内冲出来。
光屁股的李南方被随手扔在雪地里,二大爷什么话都没说,就回了帝王谷。
老头赶紧过去,拿着岳梓童带来的棉衣外套裹住李南方,随后就赶回了家里。
大家在这等着。
足足等了半夜,直到天光大亮,李南方才醒过来。
他闭着眼睛大喊出来的“轩辕铛”三个字,所有人都听见了
谢情伤抿着嘴没说话,拉着薛家婆娘转身走人。
老村长冷哼一声,和老头肩并肩去了堂屋里。
只有师母,带着慈母般温柔的目光,伸手在李南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了片刻,轻声说道:“南方,你是个好孩子。师母去给你熬点姜汤,驱驱寒。”
刚刚还是满屋子的人,眨眼功夫走了个干净。
李南方只感觉满心里的纳闷,得不到解答。
什么个情况。
八百好像没有洞房花烛夜之后,大家看着新郎官起床的风俗吧?
完全搞不明白刚才是个什么景,他也懒得去想。
只是重新躺下去,准备补个觉。
昨晚又是讲故事,又是生命大战,还做了那么个不消停的梦,明显就是没休息好。
不趁现在阳光明媚、火炕温暖的时候,好好睡个回笼觉,那都对不起自己。
只是刚躺下去,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坐起身。
扭头朝着屋子中间看过去,岳梓童就坐在那边的红木椅子上。
呀哈,睡了一觉,差点把老婆忘了。
看到岳梓童还在,李南方放下心来。
自打回到八百之后,所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他还真担心昨天和岳阿姨的婚礼也是假的。
幸亏不是。
李南方笑了,抬手朝着岳梓童轻轻一挥,就想像所有新婚之后的男人那样,和娇妻交流几句,大婚之后的感想。
可是没等开口说话,他的手就停顿在半空中。
岳阿姨此刻的模样,让他有些彷徨。
为什么她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僵尸似的,没半点开心幸福的感觉?
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内心忐忑的时候,岳梓童起身迈步走到了床边。
换掉大红喜袍,重新穿上来八百时那身衣服的岳梓童,整个人散出来的气势,比外面寒冬时节的天气还要冰冷。
“轩辕铛怎么了?”
岳梓童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正是李南方醒之前大声喊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岳阿姨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但是身为丈夫,李南方还是很清楚他该怎么做。
当然是把他刚才梦里的事情,捡着重点的说一说。
诚实的男人总是能获得老婆尊敬的。
你看哥,连看别人做那种事都敢说出来,足以证明诚意了。
是不是能得到香吻一枚的褒奖呢?
李南方期待着岳阿姨的奖励。
可是,岳梓童只是在他讲述那个梦境的时候,眼珠乱晃,脸上那种寒霜一样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化过。
而且,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岳梓童又问出来一个让李南方措手不及的问题。
“那个孩子是谁的?”
“孩子?哪个——呃。”
刚刚还在说轩辕铛,怎么突然就转换话题了?
李南方下意识回应的话没说完,就明白岳梓童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在这里说的孩子,还能有哪个,当然是龙南城了。
“呃,师母没告诉你吗?”
李南方不答反问。
也不怪他这么说。
他们刚回到八百的那天夜里,师母就把他支走。
印象当中,就是因为龙南城的一声啼哭,他也想当然的认为,师母已经对岳梓童解释过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提到了?
李南方想不明白。
而他反问出来的话,也让岳梓童冷若冰霜的脸,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你还想着让大姐和我解释?李南方,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
岳梓童突然的怒火爆。
李南方反倒宽心了少许。
只要岳阿姨不是刚才那种面如死灰的僵尸样子,那就好。
他尴尬地挠挠头,苦笑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吗。”
“你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让我面对这样的结果?”
岳梓童恨不得当场掐死李南方。
这个人渣,有没有想过她昨晚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挣扎?
又知不知道,哪怕是她很清楚,整件事情不是李南方的主动行为,完全是其身体内的那条孽龙作祟,她也实在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在这,是要和李南方把话说明白的,绝不是像个泼妇那样不依不饶。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违背伦理的?”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