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绝不!
沈云在内心嘶声尖叫这几个字时,眼前浮现出了爷爷模糊的老脸,以及那双包含着哀求的老眼。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泪水,又哗哗地淌了下来。
泪眼模糊中,她捧着遗书的双手,在剧烈轻颤着,就像沈明清无声的声音:“云在,我死两年后,随着黑龙的入世,轩辕王的提前出谷,将会生一件事。这件事,就像两列迎面相碰的高速动车——没有任何的力量,能阻止即将生的一切。”
不但没有谁能阻止,甚至都没谁敢说出来。
八十几年前的那代轩辕王,烈焰谷内的大长老,隐藏在印度天竺门的修罗道,汉城沈家所代表的畜生道,都能看到那一天,却没谁敢说最终的结果。
这就是天机。
最大的天机。
谁若敢泄露天机,不但自身会遭到苍天的惩罚,更能殃及全部的亲朋好友。死后也将遭受无法描述的惩罚。
这也是八十多年前那任轩辕王,在洞悉未来后,立即严令此后除了大长老外,烈焰谷内任何人都不许修炼玄门之术的唯一原因。
“云在,你难道不想好好地活下去,看看这个结果吗?”
沈明清遗书上的这些字,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无比的诱惑:“我觉得,你该看看。更何况,你已经和李南方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他更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也和符合所有浪漫传奇的套路了。”
“听爷爷的话吧。华夏大陆大理段氏的段储皇,诚然真心爱你,但他绝不是你的佳配。”
沈明清的遗言中分析道:“这次绝密军情的泄露事件,无论情报的真假,他都会从中得到深刻的教训。要不然的话,大理段氏也不会有两个嫡系大小姐前来藏龙山送死。大理段氏的家主,才是决绝薄情之辈。为了段家的利益,不惜牺牲两个核心子女。段储皇,会不知道这些吗?”
看到这儿后,沈云在心里忽然冒起了一股子凉气。
她虽然任性妄为惯了,可她并不傻。
不但不傻,智商还相当的高。
此前一颗芳心牢系在段储皇身上,那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爱情背后残酷的真相。
沈明清说的不错。
如果段储皇能像沈云在这样,坚定痴情于他们的爱情,那么段家两个大小姐,也不会来藏龙山——送死。
只能是送死,才能更大量的为段家争取利益。
才能把军情泄露一事所产生的恶劣影响,化为无形。
“段家家主的此举,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爷爷相信两个核心子女的牺牲,已经足够打破段储皇的爱情美梦了。他,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忠于你们的爱情呢?如果有必要,他会亲手杀死你,来维护大理段氏的绝对利益。”
沈明清写道:“云在,还是那句话。无论你信,还是不信,这都是残酷的事实。”
“不、不!储皇,储皇他绝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沈云在看到这儿后,猛地双手抱头,痛苦的撕扯着秀,呜咽的哭着自言自语。
她如果真得不信,那么她就不会痛苦。
她无比的痛苦,那就是她相信爷爷说的没错了。
她的呜咽,只是对爱情美梦破碎后,出的绝望呐喊。
可这又怎么样呢?
沈明清说的对,无论她信,还是不信,她都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正如她在擦干泪后,要把遗书读完:“云在,你肯定想不到,爷爷最后的遗言,会是把汉城沈家的家主之位,传给你。”
楞。
沈云在登时愣住。
所有的痛苦,不甘,都被这句话驱赶到了九霄云外。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怀疑自己在做梦。
汉城沈家,休说是在南韩了,就算是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老牌豪门了。
沈家的家主,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由沈云在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无敌美少妇,来担任呢?
就在沈云在呆时,耳边传来大伯沈存冒的声音:“云在,你没有看错,更不是在做梦。从今天起,你就是汉城沈家的家主了。”
沈云在怵然一惊,霍然抬头。
不知道何时,沈存冒,还有她的几个叔伯,都已经走进了她的闺房内,站在了她的床前,用无比凝重的目光,看着她。
不像是在开玩笑。
绝对是认真的。
这才让沈云在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豪门大族内争权夺利的现象,已经成为了正常现象。
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都要比沈云在强太多倍的叔伯们,怎么可能甘心让她来担任家主?
沈存冒坦然解开了她的疑惑:“因为唯有你,才能力保汉城沈家的平安。当然了,你可以像父亲大人在遗书中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你的爱情。真那样,我们也不会强求。毕竟,有很多事,命该如此的。”
沈云在楞了很久,很久,才声音沙哑的说:“我、我能胜任这个工作?”
“你,只是单纯的家主。”
沈存冒的眼睛,立即亮了下,再说话时,已经用上了敬语:“汉城沈家历代家主,唯一的工作,就是力保沈家所有子弟平安。至于其它事情,您不须劳神,一切,都会由我们来完成。您,只需坐镇中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