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别看段零星从小就和段襄看不顺眼,但那是内部战争,李南方当着她的面,把她亲姐姐讽刺到体无完肤,则是外敌入侵了。
尤其这厮那句“胎毛未退”,更是让段零星听着相当地刺耳:“什么叫胎毛未退啊?谁家胎毛未退的女孩子,懂得用嘴把你给撸的那样酸爽。”
姐妹亲情和女人自尊,促使段零星心中怒火腾地蹿起,一步就从段宁背后闪出来,双眸瞪大:“你说谁是胎毛未退呢?”
李南方最讨厌和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打交道了,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要不是必须得把老婆洗白,从军方监狱里捞出来,他才懒得管段家的事。
面对段零星的怒声质问,李南方毫不客气,伸手遥遥地点着她:“就说你。”
手指再点,又指向了段宁:“还有你。”
最后,他的食指落在了段襄脸上:“再加上一个你。”
段家四凤中的三凤,在自家大厅内,却被一个外姓人逐个点着鼻子说胎毛未退,这对她们,对段家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段襄姐妹三人勃然大怒,性子最急的段零星伸手,正要抄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不管不顾地砸过去时,始终没说话的段储皇,却忽然说话了:“还有我。”
段零星伸出去的右手,僵滞了半空中,满脸都是不信的看向了段储皇。
段储皇有多么的优秀,有多么的狂妄,那可是世人皆知的。
但却没谁觉得,他的优秀有水分,他的狂妄纯属夜郎自大。
段老数十年的辛苦栽培,就算是傻子也能成为合格家主的。
但现在,那么骄傲,优秀且狂妄的段储皇,却在李南方点着他三个妹妹的鼻子,讥讽她们是胎毛未退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承认他也是那样的人。
这对除了李南方之外的所有人来说,不次于一个晴天霹雳。
都懵了。
尤其是段二代,更是在懵逼过后,心如绞痛,脸色苍白,抬手捂住了胸口。
段储皇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爸,但我会成熟起来的。”
“储、储皇。”
段二代的眼睛里,悠地浮上了水雾。
无尽的开心,只想让他不顾一切的纵声大叫。
已经被他视为精神支柱的儿子,并没有因此这次沉重的打击,而精神崩溃。
相反,他还从中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认清了他的不足之处。
刚才王处等人在和段二代商量那件事时,段储皇之所以一言不,不是信心被彻底打击垮掉,而是他在不住地反思自己,并在最短时间内成熟了许多。
任何的成长,都需要一定代价的。
段储皇成长的代价,尤为地高。
高到一个不慎,就会连累整个段家,都深陷万劫不复之地的深渊中。
“爸,王叔叔,荆红叔叔。”
又对国安张局等人逐一点头后,段储皇轻声说:“我觉得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会。”
他何止是有点累?
没有精神崩溃,再失忆了和李南方去作伴,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好。你去休息。别担心,无论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闯。”
段二代也巴不得儿子好好去休息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点头。
段储皇笑了下,转身快步走向了门口。
腰板依旧挺直。
他即将走出大厅时,背后传来李南方的声音:“喂,大舅哥,我可没说你是胎毛未退的。最起码,你可比你这三个小妹要强很多了。”
“谢谢。”
段储皇回头,郑重道谢后,快步走下了台阶。
他在走进西院月亮门时,能看到山庄门外,还站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就是和王处等人一起来的。
他们级别太低,还没资格能像王处那样,坐在段家大厅内谈事情。
他们在看到段储皇后,立即停止了交谈,有人还拿出了手机,转身急匆匆地走向了远处。
根本不用问,段储皇也知道那人是打电话向领导汇报他的最新动态了。
也可能,在布置人手,防止他畏罪潜逃。
“我是不会逃走的。因为,我从没有做过出卖国家的任何事。”
段储皇轻笑着说了句,抬头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李南方,谢谢。真得谢谢你。”
人们都有感谢别人的时候,但同样也有厌恶别人的时候。
尤其段储皇此前就不喜欢的陈鱼儿,要把段家推下万丈深渊后,他对她的不喜欢,已经成为了加强版的厌恶。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她了。
可陈鱼儿,却偏偏在他刚迈步走进屋子里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陈鱼儿是跪在地上的。
上身,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光滑,娇嫩的背上,有一道道的青色、紫色血印。
还用一根麻绳,背了几条茶花枝子。
有一条枝子的末梢,还有一朵花。
只是那花儿早就残缺了,就像陈鱼儿的爱情。
(今天三更,状态和感冒都在努力恢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