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根据报案人的供述彻查了周芳,从她老家得来消息,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周芳兄弟姊妹众多,她只是在外打工的其中之一,她父母一直以为她还在厂里好好工作,完全不知她早已失踪多时。”
“顺着杨莉莉给周芳寄衣物的线索查下去,收件地的边远小县城确实有人叫周芳,一位60多岁的失明老太太,多年一直靠政府接济生活。收到杨莉莉寄出的衣物和日用品,以为是好心人的赠与。据当地警方调查,老太太的个人信息曾被到网上,多年来一直都有爱心人士给她寄东西……”
“这么说周芳确实失踪了?更有可能已经死了,只是尸体暂时没有被现?”
吴修没有否认,反问:“你有什么看法?”
陈珈凝神思索了片刻,“没有尸体就不能判定死亡,周芳的情况只能说生死未卜。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周芳与杨莉莉都是见网友,杨莉莉当天失踪,周芳却不是。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周芳能活着接听杨莉莉的电话,并对其编造一个她要去外地幸福生活的假象?”
“警察不会那么草率就并案处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信息没有告诉我?”
吴修说,“警察并案的理由有两条。”
“第一、周芳和杨莉莉都曾在失踪前与一个未登记的手机号码有过频繁联系。从两人收到的短信比对,虽然送短信的手机号码不同,但信息内容惊人的相似,应是同一个人用不同的身份给两人送信息。”
“第二、杨莉莉失联后,热心的工友及时去派出所报了案。意识到警方要等二十四小时才正式受理并出警后,这位热心工友带上了厂里的保安,连夜赶往宝丰村,挨家挨户就杨莉莉当天下午的行踪问了个遍……”
“我知道了,”陈珈打断吴修,道:“他们是不是怀疑热心工友自的寻找行为惊动了凶手,以至于让凶手提前杀人?如果怀疑成立,周芳当时可能受到了胁迫才会接听杨莉莉的电话?”
陈珈用他们替代了警察,在她潜意识中,已经将自己当做了警队的一员。
“有关杨莉莉一案信息就那么多,你的分析也符合逻辑,接下来请告诉我,你将如何锁定凶手?”
陈珈为难的捋了捋短,她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据派出所的出警记录来看,警察第二日走访了宝丰村所有村民。一些村民确实看到过杨莉莉,进村之后,她先是问路,接着走到了杨老倌家门前,同杨老倌说了几句后就朝村外走去。
作为唯一一个同杨莉莉接触过的村民,警察询问了杨老倌。据他所说,杨莉莉是过来买酸鲊肉的,肉卖完了,她什么都没买到,自行离开了他家门口。
杨老倌的话,办案警察并不全信。考虑到报案人曾提过在杨莉莉之前也有一个女孩被约在杨老倌家门前,办案警察提出要进屋看一看,杨老倌痛快的答应了。
屋里只有杨老倌和他的独生子杨云。据调查,杨老倌的媳妇谎称做生意赚钱,找人骗了杨老倌的卖地补偿款后跟人跑了。儿子杨云从小痴迷摩托车,有钱之后更是购入豪车数辆。
杨老倌心疼他是没妈的孩子,一直放着他胡闹,却不料他与别人飙车时被车甩了出去。抢救之后,下半身截瘫,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生活。因为这个,警察排除了杨云的嫌疑,把视线集中在杨老倌身上。
经过调查,杨莉莉失踪当晚杨老倌并未在家。他在同村的一个老头家中喝酒瞎聊,直至纺织厂的人找上门了,才匆匆回家开门。
杨老倌的嫌疑也被排除了,杨莉莉失踪被害一案因找不到犯罪嫌疑人和犯罪动机暂时陷入了搁置状态。
宝丰村,杨老倌酸鲊肉家。
这是失踪者周芳与死者杨莉莉之间除了网络聊天之外唯一的共同点,排除了杨老倌家,就只剩下网络聊天这一个共同点。陈珈问:“不管周芳还是杨莉莉都和凶手聊过天,他们没有查过聊天记录?”
吴修道:“凶手非常聪明,有一定反侦察意识。”
“先,在智能手机可以轻松聊天的时代,他把目光锁定在两个没有智能手机,依旧靠网吧上网的女工身上。因为他知道网吧的电脑在每一个客户登陆之前都会自动清除前一位客户留下的信息,警察在网吧电脑上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其次,他只用非实名登记的手机给两名受害者送日常问候和网络抄来的段子,除了宝丰村杨老倌酸鲊肉家是明确地址外,其余信息不具备侦查价值。”
吴修这么一说,陈珈就明白但凡她想到的线索办案警察都已经查过。她沮丧的问:“这条线也断了,那还怎么查。人海茫茫,我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那么点儿困难就放弃了,你可知破获一个有组织犯罪集团要花费多少心思和精力?队里的六楼你去过吗?有组织犯罪侦查中心在那。对于普通刑警而言,只要抓住凶手就算了结了一个案子。可在六楼,抓凶手只是一件大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