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见大哥蔡仿佛被人宫过一样,知道往日的胡作非为一去不复返了,就有树倒猢狲散的味道。其实也知道再如此胡混下去并没有什么好结果,于是找工做的找工做去了;另外投奔别的大哥的投奔别的大哥去了。
大哥蔡的家里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他的父母反倒因此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从始大哥蔡改邪归正,可以生生性性找份工作,安安乐乐度过后半生了。但事情并没有如此完美。大哥蔡虽然不再惹事生非,但却越来越神神化化,有时候一个人对着墙壁也可以唠唠叨叨半天。
家人见状,心又如从半空中跌了下来一样,从悬着变成凉了半截!问他半天里对着墙壁到底说什么呢?难道对着墙壁说半天胡话能解决吃饭问题么?将来我们两个老人家走了之后,你拿什么度你的后半生呀?
大哥蔡一脸痴呆相,似乎听到了父母的说话,又似乎还是云里雾里。被问得烦不胜烦的时候,就凸兀地顶撞父母道:“我的事,你们别理啦!”
父母当然大失所望,一脸错愕不已的表情回望着大哥蔡,反问道:“我们不理你,谁还来理你?往日那帮猪朋狗友不见来理你?看你一副痴呆样,真不知我们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得你这么个不是终日欺行霸市、惹事生非,就是痴呆扮傻的仔,造孽啊!再不快些醒过来正经找份工做,真不知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那大哥蔡一听要他出去找份工做,顿时不再痴呆了,立马倒于地上,翻滚着口吐白沫,嘴里还喃喃有词道:“我是南山玉帝,岂能和常人一般去受别人的指挥和使唤?上辈子受的苦还不够吗?在火葬场的时候,我过的是朕一样的生活,左拥右抱,快活非常。要妃子们怎样侍候我,有谁敢不听我的话!现在竟然要我去找工做,岂不羞杀了我上辈子的威望?”
大哥蔡的父母一听儿子的一派胡言乱语,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着大哥蔡在地上翻滚得越来越不像样,还伸手拾地上的垃圾往嘴里放。平日被儿子呵斥惯了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再也压不住怒火,恼羞成怒地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还想打第二下的时候,嘿,大哥蔡不是已经痴呆了的吗?竟然懂得疼痛,不再胡闹了,而是哭的非常历害。
大哥蔡边哭边说道:“你、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打我?知不知道你惹恼谁了?”说着说着大哥蔡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就在地上沉沉大睡起来。傍晚,他稀里糊涂地醒了过来。
这时父亲仍然恼怒得脸色苍白、青筋凸露,到大街上撒气去,家里只剩下一脸皱纹又忧心忡忡的母亲,就怯怯地问他,仔你到底怎么了?大哥蔡一脸茫然,喃喃地说今天好头痛呀,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痛。
母亲当然不敢讲是你父亲打的,就换个话题,问他你知道自己干什么了没有?大哥蔡就摇头说他不知道。
这事在县城里疯传了起来,人们对松鹤园除了感到害怕,就是敬畏。连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蔡,到火葬场踢馆去的,结果都落得个魂飞魄散、痴痴呆呆的下场,谁还敢对火葬场不恭呢?
因为有此神化的传闻,松鹤园生意兴隆异常,工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