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听大哥蔡如此说,都说好。当下接着碰了好几杯,才尽兴而散。第二天早上,这伙水尾巷的小混混跟在大哥蔡的后面,表面上是去参加大哥蔡远房亲戚追悼会,实质上是到火葬场踢馆的。
兄弟们簇拥在大哥蔡的身旁,气势汹汹来到松鹤园,不去参加追悼会,却围在停车场傍的十多个摊位转圈儿。他们黑着脸,正想找出什么碴儿的时候,嘿,一张纸条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旋转着,飘荡着,就落到摊位前。上面写着要很多香,最好是巨香!
大哥蔡和他那伙小兄弟刚溜达到这儿,嘿,真是奇了怪了!这纸条儿从哪儿飘下来的呢?抬头眯缝着眼睛瞧呀瞧,就是瞧不出破绽!后来大哥蔡还用手搭起凉棚往天上看,希望找出破绽来。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出。但那张绝条从天空上飘下来,大伙是亲眼目睹的!
这样一来,有几个跟随的小兄弟就有些半信半疑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胆大包天的。说实在的,这么诡异的现象,大哥蔡也难免没有点儿疑惑,但这是不足以吓倒他的。这时,接到纸条的摊主就大声念出纸条的落款姓名,巧呀,竟然是大哥蔡的远房亲戚!
这大哥蔡走到摊主前一把从摊主手上抢过纸条来。绷着脸说:“好!我亲自上去问问,看看他都还没到下面就要这么多香干什么!”摊主见今日来了一伙儿不祭拜亲人却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知道来了找碴儿的主了,都敢怒不敢言,就冷眼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现在看到他们不买元宝蜡烛香,还抢去纸条要上骨灰楼问问死者要那么多祭品干什么,都有些儿错愕,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肥婆凤聪明,一看今天势头不对,先是偷偷溜出一旁看形势。现在见他们耍起横来,就转身到转角墙去打起电话来。
大哥蔡抢过纸条后,大手一挥,招呼弟兄们跟自己来,上骨灰楼去看看。其时,他的远房亲戚都还未火化,他上骨灰楼干什么呢?其实,这是刘定坚手下惹出的祸!因为以往吓顺手了,也就不太注意细节了。
火葬场不是实行火葬预约制的吗?从预约中知道有大哥蔡的远房亲戚的名字,就按惯例写纸条叫买元宝蜡烛香上骨灰楼。完全忽略了大哥蔡的远房亲戚今天才来开追悼会!可即使如此错漏百出,但气头上的大哥蔡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嘣嘣嘣”的往骨灰楼冲过去,刚上得二楼,阴风就冷冷地拂得他鸡皮疙瘩也起来了。那骨灰楼也真是的,怎么在用色上、设置上都使人感到冷嗖嗖的呢?灰蒙蒙的壁面,没有什么窗户,楼梯弯弯曲曲还暗淡无光。
刚转过楼梯口,突然,一个老头仿佛从天而降似的,一下子就站在了大哥蔡后面的兄弟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们。那老伯目露阴光,不言自威。只是无声无息地瞪大伙儿一眼,那种说不上来的阴冷和骇然,就使大家愣住了。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大伙就止步不前了。
那个老伯太可怕了!眼睛朦胧,神情戚戚,动作轻盈。可是,却有说不出的一种阴柔力。他不言语,可每一个动作都有不可抗拒的指令性,让大哥蔡的小兄弟们无法抵抗和争执。而老者身上的那股子阴气又是那样地让人浑身发怵、神慌手软得只能乖乖听他指挥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