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手里的这个,恐怕就是一个猎头部落存在的鲜活证据。
挺惊悚的东西,本想要丢掉它的,但是看见人头下面连着的锋利刀刃时,不知怎么的,电光火石之间没有撒手,反而握紧了它,脚下不停的往刚才门响的那间屋子跑去。
这是一扇漆黑的铁门,像监狱一样,上面有几道铁栏杆,可以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捏着左边的小腿,一只手捶打着太阳穴,看起来状况似乎不太好。
我试着推门,推了两下推不动,该推为拉,还是拉不动,似乎上了锁,于是我放弃了努力,转而叫里面的人来开门。
张开嘴的瞬间,才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怎么用力喊也只有嘶嘶的呼气声。一边用力踹门一边冲里面的人频频招手,一阵隐隐的不安爬上心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踹着,门开了。
不待多想,我拽开铁门直冲进去,近看背影果然是峰子,似乎是崴到了脚不能动,他握紧拳头敲着额角,一边说着“头好痛”,一边发出细微的呻吟声。我蹲下去拍他的肩膀,手下的人猛一顿住,慢慢转了过来。
峰子一转过来的时候生生吓了我一跳,只见一根三十厘米长的铁钉贯穿了整个额头,从右边太阳穴穿进去,左边太阳穴穿出来,侧脸上全是血,一直顺着脖子滴滴答答的淌下去。
他皱眉望着我,还在不停地说:“小鱼,我头好痛,你救救我。”
我努力动着嘴唇想要告诉他别怕,不会有事的,可是半天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峰子伸过血淋淋的手拽我的胳膊,说:“小鱼,我头真的好痛,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心说我真的很想说话啊,可是尼玛真说不出来啊,这时候手心一阵痒,抬手一看,那个干瘪的人头转了转,突然开口说起话来。
一个粗粝的男声,叫嚣着:“你的这条腿,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话音刚落,我控制不住举起胳膊,冲着峰子的左腿狠狠劈了下去,一刀扎下去鲜血直流,马上拔起来,带起血肉飞溅,换了个地方又一刀扎下去,骨缝儿里咯吱直响。
峰子咬着牙看我,满头的冷汗,一直摇着头。我吓得要死了,眼泪都涌出来,心说我真的是控制不了了,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最后那一整条左腿扭曲变形,左一坑右一洞被扎得鲜血淋漓,峰子突然拽住我的领子,说:“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猛摇着头,眼泪鼻涕都甩出去,峰子伸手抹掉我眼角的眼泪,笑了笑说:“你在这我反而放不开手,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快跑吧,快跑啊。”
他说:“我们这边,可不能再死一个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再死一个?
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