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面青瓦覆盖,殿门紧闭。
宦官赵恩甫带着甲士来到殿门口,掏出钥匙。
看到公子双目失神躺在床上,宦官赵恩甫则是咳嗽了几声。
看到晋弃疾回神,宦官赵恩甫掏出绢书。
“晋公子弃疾私德有亏。特下旨申饬,令其早日悔悟。”宦官赵恩甫念着姜锦元下的令书。
等宦官念完后,就让身后捧着托盘的甲士上前。
“公子,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宦官赵恩甫说着就令甲士把托盘上的绫布搭在房梁上。
弃疾看到宦官赵恩甫的一番动作不解,开口:“不是只传令训斥吗?”
宦官赵恩甫看到晋公子疑惑就开口:“大王不希望你在出现,所以给你留个体面。你死后,对外说是幡然悔悟后羞愧的上吊自杀,依然享受王侯葬礼。”
“不,不可能,定是你假传令书。”弃疾看到已经系好的绫布,难以置信的说道。
“公子你还有什么遗憾?或者有什么话想说的吗?”宦官赵恩甫询问道。
“我可以在见一面赵淑女吗?”弃疾问道。
“赵简子死后,赵淑女被发配成官婢。在供官吏娱乐之时,不堪凌辱自尽了。”宦官赵恩甫道。
大王说过若是你临走之前问起赵淑女,就让老奴转告你一句话:“孤能容天下人,区区一个赵淑女同样也能容下,但是孤宁可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孤。”
弃疾想明白了,这是晋王姜锦元责怪他当时因为赵淑女,拒绝出手刺杀赵简子。
“我们同在晋阳城居住,两个人从小都没什么猜忌。
她的头发刚刚盖过额头,在门前折花做游戏。
我骑着竹马过来,把弄着青梅,初见时赵淑女害羞得没有露出过笑脸,”晋弃疾低着头,对着宫殿墙壁的暗处自言自语。
弃疾听赵淑女不堪凌辱自尽时,仿佛跨越了时间看到她自尽前,依然抿抿嘴唇露出微笑。
回忆着她的笑容,回想起那晚月下誓言,他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八月里,黄色的蝴碟飞舞,双双飞到晋阳城花苑中。
今天子不知为谁人迷惑,天子失政,兴师问罪于善类。此一节恐非国家之祥瑞。姜锦元坐在王位上,俯视满朝文武。
自从宫变之后,从赵逆的人全部被清洗。
等到各国使者被放回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没等到接壤晋国的诸侯国反应过来,晋国已经恢复了平静。
中立的大臣被提拔,世家庶子被封官,庶子成了晋国新的支柱,晋国境内没有因为赵简子的死而产生哗变。
大王听信何人之言,欲伐天下共主。恐天下诸侯不服。新任免的丞相顾黎清,站出朝列说道。
丞相王莽,太尉白起,御史大夫张角留守国都。
宣姜宗来,翁普庆,谈祖应统领六师,孤须亲征周天子。
清洗朝堂后,姜锦元余威不减,反倒是没有多少人敢去反驳国君。
姜锦元自穿越以来,一直想安安稳稳借助晋国势力寻求长生之道。虽然平定了国内混乱,但是依然忘不了周天子分裂晋国的所作所为,最重要的就是凭借着御驾亲征收揽兵权,安插粘杆处成员,周国和晋国相比,只是弹丸之地,只是因为大义,所以才没有被吞并。
王令书:“征召逃亡的人,因贫穷而入赘女家的男子,商贩等入伍当兵,攻掠周国。”
次日,姜锦元在宦官赵恩甫的陪同下去了教场,看到翁普庆,谈祖应等人整点人马。
战车千乘,十万人马,即日出兵,离开了晋阳,望周国进发。
旛幢招展,号带飘扬。
前哨马来报:“人马已至周国境内,请大王军令定夺。”
传令安营。姜锦元在谈祖应,翁普庆,宦官赵恩甫等人陪同中,遥望周国国都方向。
鲁国,大夫季氏:“难道他晋王不害怕蒙上篡权夺位的恶名而招致天下的讨伐吗?”
齐国,田常:“周王室虽然已经衰微,晋王不担心天下人的指责了吗?”
楚国,白公胜:“好一计阳谋,既打击了周天子的威望,又巩固国内声威,可惜晋王不可能攻打周国国都,不然...。”
一时之间,天下诸侯和士大夫等统治阶级,目光全部集中在周国。
辕门大寨内,宦官赵恩甫代王传令:“翁普庆,点兵出战!”
翁普庆:“众将听令,各整军器出营,杀气振天。
周国城门开处,军马一字摆开。
探事马飞报进营,只见门旗开处,翁普庆坐在马背上,统领众将出营,展晋国绣旗,后有谈祖应压住阵脚。
见姜锦元坐在镇大营,穿着金色锁甲,身后披着红色披风,玉束带系腰。
二将阵前交战,锣鸣鼓响人惊。斧来戟架,戟去斧迎。
两马相交,谈祖应一戟剌周国大将于马下。
翁普庆见谈祖应得胜,传令擂鼓。
阵上大将纵马抡刀杀来,一声喊起,只杀的周军尸横遍野,血溅成渠。
翁普庆赶杀周国军队败残人马约二十余里,传令鸣金收军。
翁普庆传令鸣金收兵,到姜锦元所处中军大营复命。
姜锦元升殿坐下:“今日虽大破一阵,彼必整兵复雠。
周军新败,不过十里远近;乘其不备,人衔枚,马摘辔,暗劫营寨,杀彼片甲不存,方知我等利害。
营内将士:“大王言甚善”
翁普庆即传令:命谈祖应领三千人马出东门二十多里。
时值黄昏之际,卷旛息鼓,人皆衔枚,马皆摘辔。
周军太尉姬尚德恃才妄作提兵远伐。谁知道今日损军折将,心甚羞惭。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
时至初更,已行二十里。探马报与谈祖应,谈祖应当即传令全军。三千铁骑,一齐发喊,冲杀进营。
撞倒寨门,周军听到战鼓之声,惟怆惶奔走。
战马嘶鸣,黑夜中难分南北东西。
刀枪乱刺,将士相迎,已经睡觉休息的周军,紧忙从营内卧榻上起来,带上头盔,穿上鞋子。
人撞人,马撞马,遍地尸横。受伤的士兵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金鼓旛幢倒在地上,周军粮草被烧后四野通红。
也正因为是夜袭,姜锦元不清楚这个时代夜盲症患者比比皆是,导致周军太尉逃走。
周军太尉姬尚德带亲卫奔走一夜,不胜困乏。命军官收聚败残人马。他一看到众士卒都是带着重伤,不胜伤感。
“恩甫向翁普庆传孤令,城破后三日之内不封刀。”姜锦元骑在青骢马上,手中握着打马鞭。身前战车一字排开,身后漫山遍野望过去全部是晋国士卒。
挥动手中打马鞭,指着三里之城,七里之郭。
伴随着漫天遍野得喊杀声,被装甲起来的攻城塔,以冲撞的力量破坏城门。
奴隶们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用来钩援城缘,移动着梯身下车轮。
士卒烧室屋,虏其老弱妇女。
斗上画山,地面铺设有花纹的青灰色砖。
丞相,诸侯国援军何时才能抵达?周天子坐在上首,拿起太尉上书竹简,面对着殿内一众大臣。
启禀王上,各诸侯国援军至今还没有走出自己的领地。再三催促后,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辞。丞相出列,行礼。
这些乱臣贼子,难道等到晋王兵临城下,王室不存才肯出兵。周天子拂去身前案牍上的公文,一脚踹翻案牍。
王上息怒,宫殿内大臣们纷纷跪下。
报,有晋国使者求见。宫殿门口侍卫,跪地行礼道。
宣,晋国使者觐见。宦官扯着嗓子喊道。
见过王上,使者姜宗来抵达后无视对着他怒目的周国臣子,只是简单躬一下身,就自顾自昂首挺胸。
晋王难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马踏国都?周天子愤怒的说道。
姜宗来并没有接周天子的话,要是接了他的话回答,就落了下乘。
晋臣来此是传大王的一句话:“政德清明,鼎小也重,国君无道,鼎大也轻.”
周王朝定鼎中原,权力天赐.晋王询问鼎的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