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将东西交给靖哥,靖哥会意,立刻带着这颗漂亮的珠子坐上车飞驰而去。
肖衍捡到的这颗珠子,其实里面红色的一点是……人的牙齿,而且,是直接从嘴里拔出来的,边上点点猩红,并不是什么颜色,而是……人的鲜血……
靖哥带着珠子驰骋在京市的道路上,他已经给邢闻打电话确认过了,确实,这颗珠子里的牙齿,是属于那名死者的。而且也检查过了,确实是生前就拔下来的,她的那颗牙龈上有生活反应。
邢闻也不敢耽搁,一再吩咐司机赶紧回警局,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兹地一声,一个急刹车下去,邢闻连带着整个尸体,还有后排的医务人员们集体向前倾倒,后排一片混乱。司机回头对着后面的几人说道:“你们怎么样了,前面有一个小女孩突然冲出来,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说完他就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邢闻在后排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还好刚才有尸体挡在他面前,不然他就要撞到栏杆上了。他将尸体抱回架子上,又转身打算去扶几个摔的七荤八素的那几个人,结果他还没动,车子就被发动了起来,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他喘着粗气,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又是猛烈的晃了一下,邢闻还没有站稳,又摔到了,这一次没有尸体的保护,他一头撞到了栏杆上。邢闻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就没有了知觉。
后排几人察觉到不对劲,后面的一个小护士大着胆子对前面的男人说:“你,你要干什么?我们隶属于警察局,你想干什么?”
前面的男人也不开口说话,就专心的开着车。法医一般用来运尸体的车子都是特制的,前排与后排之间是用铁质的栏杆隔开的,后排的人员要下车一定要从后面开的门那里走,而前排则是有左右车门,直接可以下车,所以后排的人要去阻止前面的男人是丝毫没有办法的。
他们就像被囚禁在了后面,和押解犯人的车有异曲同工之处。
小护士还是有点魄力的,虽然他们的主心骨在这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但小护士还是用眼神稳住了几人,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将手机按静音后,小护士开口道:“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应该知道被你用计骗下去的司机不是傻子,肯定已经报警了,你不会逃到多远的地方,你要是想要抢尸体,则更说不过去,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靖哥听到小护士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邢闻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是小护士来打的电话。
邢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靖哥从副驾驶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警笛按在车顶,警笛响的很有节奏,像是鼓点一样敲击在靖哥的心脏上,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心脏揪着疼。
靖哥给交通部门打电话,立刻定位到了邢闻坐的车的位置,他又是一脚油门,不顾交通规则,一个急转弯,掉头,窜进了黑夜里。
靖哥很快就跟上了邢闻那辆车,他看着前面飞驰的车,狂按喇叭,企图让他停下车。
肖衍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靖哥啧了一声,还是接起来了:“喂?”
“靖哥,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现在你听我说,邢闻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他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人是那具躺在那辆车里的尸体。在小护士还能给你打电话这个情况下来说,他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能力,而且,他应该是故意的,他应该是要领你去一个地方,你先别着急,你跟着他就好。”
肖衍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让靖哥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一点,他听完肖衍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好,我现在很冷静,你放心吧,等我抓到他了,他,就别想完好的出去。”靖哥咬牙切齿的说,肖衍在电话那头听着磨牙的声音,心里为着这个不曾见过面的男人默哀。
肖衍挂了电话,随手从边上的小报亭里买了一份报纸,给交通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边通着话,边拿笔在地图上画着,她通过各个交通监控,找出邢闻坐的那辆车,肖衍将所有从车子被劫持开始,走过的线路连起来,连到最后一个点,她突然发现到有些不对,这个路线,有点像,要去……墓地?
肖衍又向交通部门确认了一遍,得到了和刚才一样的回复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她手指把笔转的飞快,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她又给交通部门打过去了电话,问交管部门要了那个劫持邢闻他们的男人长相,又打电话给警局里,确认了一下有关于上个死者的信息,又把那张照片发了过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嘴角勾起了微笑。
她又打电话给靖哥,让靖哥把扬声器打开,又把电话免提打开,肖衍的声音透过两个机器设备传了出来。
“莫相宇,马上靠边停下车,我知道你要去哪,但是后面的这具尸体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们也很遗憾她的去世,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当时不在她的身边陪她,所以她才会死的,你车后面的那些人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在继续下去,我们一点真相都找不出来,对你的女朋友没有交代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么?”
肖衍看不见现在的情况,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靖哥的声音传来:“他停下来。”说完之后他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