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不相信他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去找刘汐婧的麻烦!”
男人对着小男孩咆哮着。
“喂喂。”小男孩不满地抗议:“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帮助你是因为利益交换,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命令我做事,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小猪佩奇有多好看。”
“你现在,赶快去给我找到那个人,除掉他,不要再让他发现更多东西!”
小男孩先是点点头,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可走到一半,他愣了愣,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歉意地笑了笑。
“又怎么了?”
男人担心他又要说出什么让自己心态爆炸的话。
“晚了。”小男孩呲着牙,有些心虚似的说:“刚刚医院那边来消息了,一号仓的怨念收集出了问题,已经中断了。”
“什么!?”男人气得眼睛都要发红了:“那可是我这几年最重要的仓库之一!”
“那有什么办法嘛,人家一刀一个小朋友,挡不住就是挡不住啊。”小男孩吐了吐舌头,溜了出去。
“我去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远远的,传来小男孩的声音。
目送小男孩消失在走廊尽头,男人坐回椅子,继续书写着之前的内容,表情回复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音涵,两头当狗可不地道啊。”
叹息似的话语在寂静的宽敞房间响起,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已经溜到了别墅外的小男孩回过头,表情不似刚刚那么嬉皮笑脸,而是有些凝重。
“总觉得…哪里出了纰漏,死老头子可不要骗我啊,我可是把所有家底都砸进去了…”
……
另一边,什么也不知道的夏悯还在和疯女人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
“你看到有尸体不报警,可是犯了包庇罪的,大婶,你问题很大啊。”
疯女人愣了愣,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愣头青想到的还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根本不明白,那个女人有多恐怖!你以为我真的像外边的人说的一样疯了吗?我不仅没有疯,反而比他们看到的东西更多,你无法想象,阳光公寓所有的人其实都像是那女人豢养的牲口,那女人靠他们才能活下去!”
“大婶,你这么说房东的坏话,小心她报复你啊。”
夏悯话是那么说,不过也在猜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帅了,才让这大婶冒着被刘汐婧灭口的风险把这些秘辛告诉自己。
“不会的,我刚刚看到她出去了。”
“哦,那没事了,你继续说吧。”不知道为什么,夏悯有些失落。
“她其实不是房东,是之前犯下的的一个…一个罪孽,唉,要怪就怪之前的房东一家人,他们实在是太自私了。”
说着,大婶把夏悯几乎能倒背如流的故事又说了一遍,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填补上了一个空缺。
这婶其实就是王子规当时所说的那个,发现老公没有回家,然后去找人发现了一群人对刘汐婧施暴的那个妇女,夏悯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汐婧唯独没有害这个人,或许在她的认知里,如果不是这大婶撞破了那荒唐的场面,她可能会遭受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
虽然仅仅如此就足以让刘汐婧轻生,不过潜意识中,或许这个大婶已经是在她最绝望时候的那道光了。
“那天,那女人叫我去她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已经不是过去的房东太太了,而且房东一家人陆续死了不久,她家就她一个人,邻里之间有事无事常常会邀请别人做客闲聊什么的,我也没有在意。”
“结果我没想到,那天她领我参观了家里所有的房间,仅仅只是第一个房间,我就崩溃了。”
“我老公,就那么赤身裸体地躺在屋子中间,早就没了气,她告诉我她是回来报仇的,每个房间里都是当时害她的人,因为我救了她,所以她不害我,但是因为报仇杀了我老公,所以给我道歉。”
就算是这个时候说起来,夏悯依旧听得出大婶的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
“害了人家老公给老婆道歉,属实艺高人胆大。”夏悯不厚道地想着。
“我当时几乎要崩溃,我老公明明早上出去工地上班才跟我打过招呼,结果傍晚人就没了。”
“冷静下来后我想报警,但是我又不敢,毕竟是…是那种东西,我怕她报复我,我想着那么多人死了,总会有人报警的。”
“可是从那天开始,我发现邻居都变了,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家人似的,每天都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我曾经试探着问过一个关系好的大娘,她完全忘了她儿子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好像从来没有儿子的记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只是说她儿子在外地上班。”
“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这里所有人都被那女人给影响了。”
夏悯插了一句:“就算他们家人不记得了,其他人呢,或者上班的地方发现人没了不会报警吗?”
“不会的。”大婶惨笑着:“我们几乎都是外地人,大部分人连个本地的户口都没有,上班那些单位也不要,只能去干体力活,那些人,巴不得这些卖力气的人干了一段时间突然消失,这样就不用给工钱,相当于白帮他们干活。”
“然后呢?”
“后来我发现,我家屋子里正好对着我老公被关着的那个房间,我就偷偷在角落刨了一个洞,关注着楼上的响动。”
“我有一次听见那女人好像在跟其他人说什么话,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传输,什么怨念的东西。”
“而且那些怪物和他们的弱点,也是我偶然听到的。”
“刚刚我明明看见那女人离开了,却又听见屋子里传来响动声,我还听到了你自言自语的声音,才壮着胆子问谁在那的。”
夏悯若有所思,接着问:“那么,那女人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而这次,夏悯没有得到很快的回应,那边好像沉默了一下。
“那女人生前…没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