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没听你说过啊,不会是推辞吧。”
旁传来一声轻笑:“她说的都是真的。”
一大捧香槟玫瑰飘着香气递到赵玫手边,敖巧笑盈盈地吐露花语:“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赵玫惊得站起来:“阿巧,你怎么来了?”
敖巧一香槟色西装,杏眼微眯,眼可见的高兴:“刚才在这附近和一个朋友碰了面,正想着打你电话,没料想这么巧在这里看到你。他是你同学?”
“嗯,进修班的同学。”
郝俊见这小子,材修长,修眉杏眼,活力蓬勃,上有一种少年得志的气质。他既有点自惭形秽,又由衷地想结识这位潜在朋友,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幸会,我叫郝俊,是心想成餐饮连锁公司的总经理。”
敖巧见郝俊有些惊着了,心里得意非凡,握了握他的手,笑容可掬地说:“年纪轻轻就已是总经理了?真是年少才俊。不像我,仅仅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小老板而已。”
郝俊知道社会上越是有背景的越是低调谦逊,不敢轻视,说:“哪里哪里,你实在是过谦了。先生怎么称呼?”
赵玫说:“他姓敖,叫敖巧。”
敖巧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直接叫我小敖就行了。我叫你小郝,行么?”
郝俊见敖巧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简直像刚进大学的大一新生,觉得敖巧明显装老成,但他素来交朋友,不在这细节上面计较,便答应了。两人聊了聊最近市面上什么生意好做,企业借贷成本过高,又聊到赵玫刚答应送到美国去鉴定的照片。
郝俊夸赞了赵玫几句,敖巧敷衍了一句就没深入展开。两人互换名片,又聊了一会儿敖巧就告辞带赵玫走了。
坐在敖巧开的奥迪里,赵玫接受着他的各种盘问。她很享受阿巧吃飞醋的感觉,同时不忘给他吃定心丸:“你不会以为我还喜欢着他吧,对不上眼的人永远都对不上。再说了,你这么优秀这么体贴,我到哪儿去找像你这样的小狗?又凶又,我就算要心理出轨,也得先掂量掂量万一被你啊呜一口吃下肚,可怎么办。”
“这可是你保证的哦。”敖巧稳稳地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攫住赵玫的手腕,狠狠地咬住赵玫的手腕,留下了两排牙印,连血都出来了。
“哇!你真的的咬哇!”
敖巧边开车边笑着侧头看赵玫:“活该,谁让你今天让我喝醋!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接触!”
赵玫耐心地讲道理:“我跟他接触,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孩子’不在我的成功名单之上,那么实现自我价值就是漫漫长夜你不在,我的唯一慰藉。我是一个俗女,怎样实现自我价值,做杠杆青年走偏门就是一种大力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跟别人下班摆摊,业余教授制作视频,都是一个道理,既能认识更多认可的朋友,又能获得金钱,漫漫时光也只能通过这个来打发了。”
敖巧这才恍然大悟,一言不发,默默地开了会车,才说:“跟他接触可以,不可以超越底线,否则你就死定了!”
赵玫知道这算哄好了,揉了揉他的头,故意害得他头上翘起一根呆毛。她强忍住笑,说:“那肯定的!赶紧回家,我正好买了调料做酸菜鱼给你吃。”
一个月后,赵玫意外接到了花无忧的电话:“玫玫,恭喜你,老华让我转告你,照片是真品。”
原本赵玫见华流芳再无联系,已不抱希望,没想到好事多磨,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她一次。她问:“照片拍卖的话,可以卖多少?”
“老华说了,不少于7万美元,你想通过他卖吗?”
赵玫的心里,仿佛“噗”“嘣”“噗”“嘣”次第绽放出烟花。她不敢置信地问:“是美刀?”
花无忧的声音也充满了喜悦:“对呀,这可是个大喜讯呢,不过别忘了扣除他的鉴定费、参加鉴定协会的会费以及佣金哟。”
“鉴定费、会费加佣金大约多少?”
“鉴定费按上次说好的1万rmb,会费是5000美元,佣金是照片价值的5%,这个佣金价格已经很公道啦。”
赵玫在电话那头默默心算。
“哎,不用算啦,我算过了,6万零二百五,哈哈,虽然有点傻,但可够你爽玩两次出国游啦!我帮了你这么个大忙,你该怎么感谢我?”
赵玫真心实意地说:“你们四个都要请一顿饭,然后你有什么需要投资的项目跟我讲,我投。”
花无忧阅花无数,没见过这么傻愣愣的女子,钱还没到手就愿意投出去,那不是傻么。哦,她可能对自己有意思,想放长线钓大鱼,嗯这女人有趣,可以钓上来试试。“好哇,美女我随时有空,老华最近在美国回不来,至于翟旭升和郝俊那里我说了算。美女,等拍卖所得入了账,我可要来烦你哟。”
四月鸟语花香,钱刚刚入账。赵玫没有被一次胜利冲昏头脑,仗着经年看画展和杂志的知识储备,她再次发出邀请,希望私人住宅清算拍卖会能叫上她。花无忧、翟旭升、郝俊纷纷表示以后每场都会考虑她。
她事先通过花无忧打听了三人的饮食偏好,由花少做主在最昂贵的j区预订好了午宴。为了避免迟到,赵玫特地提早出门,逛逛j区繁华的购物中心和幽静的林荫道。在走过丁香公寓时,赵玫注意到,门口小花坛里丢弃着一副破海绵泡沫裹着的旧画。她走进花坛,轻轻把旧画抽出来,发现未曾破损,有些发黄的画布上图案纷繁抽象,说不清表达着什么涵义,但让赵玫看了一眼就放不下了。这不是普通的涂鸦,不是全无章法,远方是倾斜而略带连贯的三角形建筑,近处是半透明的人形,人形下体左腿是一条野兽之腿,右边人腿保持直立。人的右手里擎着一枚类似手榴弹的物什,正抛向画布右上角的一个三角形塔,莫非是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