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听完后说休庭十分钟,我跑出去抽了根烟,周华的父母已经和我道谢了,我说接下来就看审判长怎么判了,反正我已经尽力了,他们返回法庭我继续在外面抽烟,打了电话给丁俐欣,“喂,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十分钟后判,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那你回来给我带一杯奶茶。”我听见了我妈在旁边说让他们加点枸杞,丁俐欣憋不住的笑了,
“好,我帮你加点枸杞。”
“哈哈,我要加红枣。”
“那你等我回来,你午饭自己吃好别忘记吃药,我外面吃一点再回来。”挂了电话后我就回去等着审判长宣判,法庭很安静都很紧张法官会怎么判,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法官会倾向谁的观点,法官开始宣读审判了,再前面漫长地陈述中,最后,他慢慢讲了出来考虑到原告已经谅解被告,且被告认罪态度极好,判..周..允仁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随着锤子敲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旁听席上周允仁的父母表情开心的笑了出来,的确这个结果已经超出预期了,周允仁父母跑过来和我道谢,
“家铭,谢谢你帮允仁,这个结果我们实在没想到。”她妈妈快哭出来了,
“你别这样说了,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杨律师,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周健发出了邀请,随后他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和一张支票,
“我真的还有事,不好意思。”我收下他的名片和支票就走了,到停车场准备取车去医院,就被人从后面踢倒了,我站起来回头一看是张超,他继续对着我跑过来打我,我看准时机把他踢倒在地,“你不要不开心动不动就打人,我也是有底限的。”
“你有底限?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不会相信那些话是从你嘴巴里讲出来的,完全是歪曲事实。”
“那是你觉得,别这么主观,法官判我赢了是我赢了。”
“他们把一个女孩的一辈子都毁了,现在却安然无恙居然还得不到法律的惩罚,这个结果是不是你很满意。”
“你不要因为输了就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周允仁是做错了但是女方已经谅解他了,你也不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帮坏人辩护吧。”
“杨家铭,家铭啊,别在错下去了。”他对我吼了出来,
“我没错,大家对事情切入点不同,你难道永远是对的吗?”我看见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转身离去,我也很累不想去和他继续解释什么,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回不去吧。开车回医院停好车,隔壁奶茶店买了奶茶,上楼看见老爸还是坐在病房外看报纸,下意识地笑了出来,像上班一样的辛苦他们了,马上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晚上我们随便吃一点就好。
“给,慢慢喝。”她接过奶茶、熟练的撕开吸管,找好角度一次就插破了塑封膜,一口气看她喝了很多嘴巴还不舍得离开吸管,“停,要慢慢喝。”她才依依不舍的将嘴巴松开吸管,
“怎么样官司?”
“还行吧,平手,结局大家都能接受。”
“你下次要加油赢,不能老平手。”我笑了笑,笑她像个傻子,有个电话我一看是不认识的电话,走到窗边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杨律师,是我。”
“枫哥?”
“明天那件事能办吗?你那没问题我就让我两个老朋友来做公证了。”
“你等我一会,我打电话预约公证人员上门,看看能不能一天把两件事都办了,他们定了哪天我在发消息给您,可以吧。”
“好,好,晚上23点,老地方见。”
“好,再见。”挂了电话,走过去收掉还有一半的奶茶,
“不能喝了,今天够量了。”
“我们下午出去吧。”我看了外面的天有点乌云,
“要下雨了啊,你要去哪?”
“我几个朋友下午说来看我,我想约他们一起去唱歌。”
“我到时送你去吧,等你唱完我再来接你。”
“你不一起唱吗?”
“我不会唱歌,呆在那也就只会扫了你们的兴。”
“那算了,我让他们来这里好了。”我点了点头,
“没关系啊,你们可以去唱歌,他们几点来?”
“不要了,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吧,他们一直说要一起来我都没让。”
“这不是挺好的,以后你朋友要来就应该让他们多来陪陪你。”
“你不是陪着我吗。”
“也应该让你时不时换换口味让别人陪陪。”
“你是不是想换口味了。”
“我都准备减肥了,还换什么口味。”她傻笑着打开了书本看,我致电了公证局预约上门做公证,说今天明天已经满档了周末休息,下周一下午问我几点可以,我随便说了个16点,定好后我发消息问了枫哥下周一16点可以吗,他说没问题。
过了会丁俐欣的朋友们就到了,一共六个人两男四女,我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车里看到丁俐欣亲的那个男的也在,稍微认识了下我就走出病房让他们单独待一会,我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在想那个男的是谁也一直忘记问她了,过了几分钟就想着算了,是谁又有那么重要么。
过了一会里面两个男的走了出来,问我哪里可以抽烟我带他们去了楼道,我们三个一起抽着烟聊了聊一些琐碎的日常,每个人都说辛苦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我和她非亲非故这么照顾很不可思议,又或者是天天在医院照顾她是很辛苦,我不这么觉得,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会觉得很累反而时间过得很快,
“那天的事俐欣和你说了吗?”那个被她亲了的男的问我,
“什么事?”
“那天晚上她在路口突然亲了我一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看见一个人要被他看见,今天我问她是不是你,她点点头。”
“谢谢你告诉我。”抽完烟我让他们在风口站了会等味道散了在进去,我依然坐在病房外面插了耳机听了一会歌,最近经常会听李荣浩的歌,觉得他很有才写歌谱曲,又唱得好一下子就能唱进我的心里,我呆滞的看着前方的走廊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很富有,很满足了。
音乐在副歌时突然停了,我讨厌这种被打断的感觉,是毛鸿伟的电话,“家铭,你在哪?”
“我在医院,什么事?”
“张欣妍打电话给我,她姐姐留下遗书自杀了,人已经没了,我现在赶去中心医院,你在哪个医院?”我没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又是这种让人窒息的消息,发生了什么与我无关,反正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五分钟前我还很开心,很满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