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戴口罩的人还是只瞟了一眼苏隐,便如同路人一般离开了。
苏隐准备拔掉手上的吊针追出去,正这时,小白那肥硕的身体挤进门来,便朝小白喊道:“小白,把门外那个戴口罩的人拦下来。”
小白被这一喊搞得有些糊涂,但是只迟疑了一秒,便回过头去看走廊上,之后又回头问:“这走廊上全是带口罩的护士,你说的是哪个?”
苏隐见这一会儿功夫,那人恐怕早已混迹在人群之中了,便只能作罢,向胖子摆摆手:“算了,算了。”
这个戴口罩的人三番五次就像偷窥一般来看苏隐,他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小白一脸茫然:“你让我拦什么人?难道有人进来偷你钱了?”
苏隐微微一沉吟,决定把这个戴口罩的人说出来给小白听听,小白毕竟是当过兵的人,这种反侦查能力应该那两年在兵营里耳渲目染学到一些。于是把他受伤后那一个戴口罩的人天天如何怪异地偷窥他的事给小白说了一遍,其中当然没有告诉一些他不愿意说的事。
小白听罢,沉思了良久,“呲”了一声,说出了心中的答案:“我认为……他暗恋你!”
苏隐听罢,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搞了半天,结果给了一个这个答案,要是小白这会儿坐在床头,苏隐一定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让他尝尝被苏隐脚丫子明恋的滋味。
苏隐没好气地说:“我和你说认真的,想让你给我好好分析分析,你特么净给我扯一些没用的,我的魅力我自然知道,暗恋我的人不用你告诉我。”
“你刚刚说的像一个恐怖悬疑侦探小说一般,我听得紧张,便说了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嘿嘿!”小白咧嘴干笑了一声,认真起来,“按照你说的,住院之前,你没有见过这个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会来关注你呢?首先得排除闲得无聊就随便看看,不然那么这场分析也就没有意义了。他关注你什么?生命特征?健康状况?还是单单关注你这个人的动态?这都有可能。”
小白没有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他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分析,苏隐听了他分析中的问题,却自个沉思起来:这一切都发生在车祸之后,而他家的车祸,也有一些蹊跷,蹊跷地方就是车祸发生的地点,是一处天眼死角,肇事司机逃逸至今也没有被追回,而苏隐的父母出了这么大的车祸,似乎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那这个带口罩的人便有几个职业的可能。
一是记者,苏隐的父母,是科学家,这事那么大,一定得惊动记者,所以记者在暗中调查他。
二是肇事司机,这是一车三命,所以他得暗中观察苏隐,看看苏隐到底活过来了没有。
三是政府特派员,没有闹出动静,说明有上面的人在镇压消息,而他们最应该防的,便是苏隐。
苏隐想到这,对小白说:“我想让你陪我演一出戏。”
小白饶有兴致地说:“某位演员说,咸鱼不能当,要当就当一条有梦想的咸鱼,我任白何曾没有一个梦想,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演员,当导演,与十八线女演员发生一些爱情故事,老苏,还是你懂我啊!”
苏隐听他又开始胡扯,“呸”了一声,对他说:“都哪里扒拉而来的名言?我看你并不在意当不当演员导演,而最关键的是要与那些女明星产生一点不正当关系吧?”
两人就东拉西扯侃了半天大山,到了饭点,小白便直接叫了外卖,等饭时间,两人便耳语商量剧情,惹得路过的护士一脸嫌弃。
晚上的时候,苏隐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房间依旧灯光昏暗,总让他眼皮发沉,于是他强打精神,闭眼假装睡觉,等待鱼儿的上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苏隐就这样静静躺着,但是那个戴口罩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样一直躺着,苏隐本就有些睡意,迷糊之中,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苏隐有些并不是一个多梦之人,可是这一觉,他梦到了许多事,但都是他平日里常常萦绕在他心中的事,还正印证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弄得他梦中也迷糊起来,半梦半醒之际,他觉得有人进了他的病房,人在睡梦之中总是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于是他吧唧几下嘴巴,他又觉得那人站在病房之中停了几秒,苏隐心头一颤,心说不好,这特么真有人进来了。
苏隐猛然睁开眼,就见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正站在自己的床边,眼睛死死盯着苏隐,见苏隐醒来,忙转身要退出病房,苏隐大叫一声“死胖子”,顿时只听走道响起一阵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小白的肥硕的身躯马上堵在了门口,将门堵了个严实。
那人见无路可逃,便干脆不逃了,而是站在原地脸部抽动了一下。
胖子站在门边大口喘着气:“老苏,你要再不叫我,我就真睡着了,还好有一个护士小姐姐与我畅谈理想,不过你小子,我们聊得正起劲,你就喊我了,你可真会挑时候!”
他抱怨完,马上又对戴口罩的人说:“赶快交代你的罪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一直暗恋我苏隐同学?如果说了半句假话我就关门给你打打针,上上课!”
那戴口罩的人见小白那肥硕的身子挤在门框之中,想要出去已经没有可能了,于是将心一横,转头对苏隐问道:“你就是苏隐?”
苏隐被他这一问搞得一头雾水:“你不认识我你一天来看我干什么?”
小白也好奇地问:“对,你一天在你爷爷苏隐病房前晃悠啥?是图财还是图色?”
苏隐让小白停止了瞎扯,那戴口罩的人却没有在意,只是走到苏隐的跟前说:“我到你病房来,是想看看你的状况如何。”
苏隐听罢一惊,向后退了退:“你到底是谁?”
那人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毫无恶意,我只是受人之托,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苏隐皱了皱眉,狐疑问道:“什么人?谁还会关心我?”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一个叫苏立洲,另一个叫宋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