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天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愚忠,但是关云却无法责怪于他,若是论愚忠,他的爷爷在星罗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否则当年也不会就那样束手就擒,在安顿好自己的儿孙之后便老老实实呆在星罗等候新皇的发落。
有时候关云都在思考,开化民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是在星罗还是在天斗,这样的愚忠之人都不在少数,他们的眼里装不下世间的善恶是非,只要是皇帝开口,不管是对与错他们都会去做,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是皇帝说的都是对的。
唯一可惜的是斗罗大陆是个用拳头说话的地方,道理和拳头究竟哪个更大?关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关云知道,要想让别人遵守自己的道理,那你的拳头就必须足够大。
关云将目光移到戴维斯上,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戴维斯下意识躲避。
“抬起头来。”
冰冷且不容置疑的话语传入戴维斯的耳朵里,戴维斯抬起头,茫然且恐惧的看着关云,静候他的下文。
“他是为你而死,而你这副模样会让我觉得他死的不值。”
徐尚天本来是有机会活的,如果他刚才动手杀掉戴维斯,关云不会介意让他一命,甚至于把他带回联盟庇佑一段时间,但是尚天并没那么做,而是坦然的接受了死亡,这份坚持令关云颇有些咬牙切齿。
“把你的头抬起来,抬高一点,别把你戴家人的气丢了,我关家世世代代效忠的不应该是你这样。”
关云的话语柔和了很多,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戴维斯心惊跳。
“我实话告诉你,你今是必不可能有活路,既然明知自己必死,拿出点样子来,到了地底好歹有脸见见祖宗。”
戴维斯心头一颤,说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一句话。“我不想死。”
“多稀罕。”
关云嗤笑一声,嘴里嘲讽似地说道。
“这天底下要是能活,谁有愿意去死?”
“可我不一样!!”
戴维斯的声调一下子高出不少,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是星罗的大皇子,我有比着所有人光明的未来,而且当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那个时候跟你一样只是个孩子。”
关云本以为戴维斯会说什么重要的话,但他现在失望了,这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该说出的话,却不应该是一个末路皇族该说的。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不管你有没有参与,只要你姓戴,这件事就跟你有脱不掉的关系,大下,需要我恭送你吗?”
戴维斯心里大惊,下意识间便武魂附体,他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哪怕是明知差距过大却仍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
关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奖他好还是骂他愚蠢好,方才他已经跟徐尚天说的很清楚了,这周围有着七个魂圣,外加三千刀锋铁骑,两者的实力悬殊太过巨大。
“你杀了他,天斗不会放过你的。”
关云扭过头,略有些诧异的看着朱竹云,他没有想到朱竹云会在这个时候为戴维斯说话。
“说的好像事就这样算了,星罗会放过我一样,你既然是幽冥侯的女儿,便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位皇帝的冷血才是。”
朱竹云一时无话可说,而关云则是饶有兴趣地继续询问道:“我好奇,你到底恨不恨他,生下来便被指定成了他的媳妇儿,就这一方面而言,你还真比不上你妹妹。”
关云口中的那个妹妹朱竹云当然知道,根据报所说,此人和戴沐白以及朱竹清曾一起在史莱克学院学习过。
“我其实一直羡慕她的。”
朱竹云难得露出一丝柔软,而不是习惯的妩媚。
“我羡慕甚至是嫉妒她对命运的反抗,你不知道,当初戴沐白那个小子出走后,所有人看见竹清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而面对这样的遭遇,她只是一言不发埋头苦练,我替她不值......如果不是因为份的原因,或许她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魂师。”
“至于他?”
朱竹云朝着戴维斯看了过去,眼色复杂。
“如果不是份使然,我敢保证自己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久的时间,说没感都是骗人的。”
说罢,她还自嘲式的笑了笑。
“毕竟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
“嘿。”
关云突然觉得这个朱竹云有意思的,或许说这对朱家姐妹都有意思,至少那对戴氏兄弟不管在心还是气度上都不及这对姐妹。
“想活吗?给你个机会。”
朱竹云一愣,脸色复杂,良久后摇了摇头。
“不了,我下不了手,如果我这一刀捅下去,那我和他们姓戴的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你也想当忠臣?”
“忠臣?”
这是何等天大的笑话,朱竹云今夜第一次发笑。
“星罗家族宗门数以千计,谁家都可能是星罗的忠臣,但唯独朱家不是,至少在戴氏皇族眼里,朱家...不是臣。”
星罗朱家的地位是最奇特的,按照功勋来说,它是和关家并列的星罗两大门面,按照亲近来说,星罗皇帝世世代代的皇后都是来自于朱家,不论从哪个方面说,朱家的地位都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才对。
然而事实并非是这样,幽冥侯朱家...比起一个豪门而言,它更像是一个奴仆,专属于戴氏皇族的奴仆,历代幽冥侯虽然极得皇帝眷顾,但是他们手中的权利几乎没有任何的实质。
最为简单直接的例子便是兵权,星罗的侯爵或多或少手中都有一定的兵权,但是幽冥侯手上却一丁点儿都没有,若是需要幽冥侯出面办事啥的都是皇帝从自己手里批人给他,例如上次攻打北境,赵信手里的十万人马那可是他自己的亲军,但是幽冥侯手中的那十万却是从各处咋七杂八凑出来的,,说白了就是打算让他在这里划划水,给自己幽冥侯的面门镀层金啥的。
可是一旦幽冥侯得胜回国,戴氏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掉他手上的兵权,关云猜想或许是星罗帝国历史上应该是发生过外戚干政的事儿,否则皇帝不会如此谨慎的堤防幽冥侯才对,这也算是传说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网绳吧。
“行了行了,别装出一副豁达的样子。”
关云觉着有些乏味,冲着朱竹云摆了摆手。
“回去吧,路上你爹会派人接你,他会告诉你回去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朱竹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地上面如死灰的戴维斯则是一脸的惊恐,嘴里不断地咒骂着,“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
“我可以走了?”
朱竹云再一次开口确认道,而见着关云点头后,她犹豫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戴维斯,继续问道。“那他呢。”
关云不悦的瞥了一眼朱竹云。
“我说过的,他今必死,谁来都没用,跟他告个别吧,这是你俩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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