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雨精花?青玉-龙脊要这个东西干嘛?”滕家主座上,一个老者形容枯槁,却不怒自威。
“六雨精花,特殊灵植,灵力蕴含等级县级,可用来配置灵药六雨精灵。内含洗涤之力,可以吸取体内乱七八糟的灵力并返还给给同等精纯灵力,市场价五百灵晶。但一般有市无价,因为六雨精花本身就极为极少,而且灵力精纯,极容易诞生灵智。不同于有些灵植诞生灵智后还能使用其部分材料,六雨精花诞生灵智后,它的灵力就成为了有主之物,不再无属性,不能继续用于灵药配置。因此野生的六雨精花极为难得。”在老者的身边,滕家的供奉徐杰解释道。
作为一个职业的灵药师,尽管六雨精花这种灵植较为稀少,应用较为偏僻,但只要有心查资料,这种记载在教材上的灵植终究是不会搞错的。
“所以说除了配置那灵药六雨精灵之外,六雨精花没有什么其他用了?”老者问道。
“除非龙脊家族发现了它的特殊用途,不然就目前而言,是的。”犹豫了一会儿,徐杰解释了一下:“而且这六雨精灵的用法也略为限制,主药加辅药,还有灵药师的出手费,花费至少一千灵晶,而相同的价格,可以配置一瓶让县级巅峰灵宠尝试突破的冲灵药剂了。”
“所以说这是那些根基不稳的药渣子专门用的给自己重新奠定根基的灵药吧,那威名在外的青玉-龙脊竟然是一个用灵药灌出来的药罐子?”在老者的右手边第二个席位,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瓮声说道。
“三爷慎言。”徐杰苦笑道。那可是青玉-龙脊啊,无论是不是年轻气盛,终究不是一个滕家可以侮辱的人,要是消息传出去,让龙脊家族的人知道了,无论是滕三爷还是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青玉-龙脊已经是洗练了第五灵魄,是实打实的郡级。这六雨精花在配置的时候还有灵力流逝,对于县级以上的存在基本没有作用,而且六雨精灵的药力实在是过于温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郡级强者来说,却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青玉-龙脊自己需要的话,可以有更多种类的灵药,不仅更有效,还便宜得多。据我判断,用这灵药的,应该是一个普通人。灵力不会超过里级,而且身体极为脆弱,甚至有可能危在旦夕。”徐杰作为一个资深的灵药师,轻而易举的做出了判断。
实际上也是,六雨精灵是陈乐乐和1024商讨了很久之后才得出的灵药,主要就是因为其适用性。不然的话能代替的灵药多的是,没必要纠结于一个稀有的六雨精花。
而徐杰的话让人明白,这很有可能就是救命之恩。当然如果有还不给的话,那就是仇了。滕家还没有渠道能得知荣耀城晨暮集团的安排,不然对这株六雨精花价值的判断会更加重要。
“我们家还有这六雨精花吗?”主座上的老者睁开了眼睛。
“刚好有一株,原本是打算作为这次帝莲城青年灵药师大赛的奖品之一,不过这龙脊家的公子想要,我这就给他送过去。”滕老的长子滕安说道。
不过滕老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阻止了自己长子的所作所为,随后挥手让周围无关的人散去,只留下了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之后转头问向自己家的供奉。
“其他家里会不会有这六雨精花?”徐杰显然明白了滕老的意思,纵然内心有其他意见,也只能听从这个老人的命令。
“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这城中的草药生意都是由我们滕家掌控,其他几家的份额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包括灵药师协会的渠道也在我们了解的范围之内,我之前查了一下,他们的库存中,也没有六雨精花。”
“也就是说,我们手中的这一株,就是整个帝莲城短时间内的唯一一株了?”
“是的,滕老。”
“父亲,为了这样一个帝莲城青年灵药师大赛的奖品得罪龙脊家族不值得啊。”滕老最小的儿子滕静说道。
老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在说什么:“好吧,那就传令下去,全力寻找六雨精花,放出消息,我们同样收购六雨精花,宣传得越大越好,同时如果有人明面上来寻找我们,就转为暗地收购。这里毕竟是帝莲城,如果我们存心封锁,封锁三天的时间绰绰有余。三天之后,我亲自带着那株六雨精花,登门拜访。”
“可是父亲,如果这让龙脊家族知道的话?”滕老的长子滕平不由得紧张的说道。
“知道又怎么样呢?”滕老反问道:“六雨精花终究是从我手上送过去的,难道我还在意这六雨精花的五百灵晶吗?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那么就真正的欠了我们家一份人情。大的请求自然不敢多问,但建立一份和玫瑰城的贸易渠道,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玫瑰城的那些灵药原材,我们已经垂涎太久太久了。”
滕老说的话已经让在做的各位都明白了。现在送过去,得到的只会是一份感谢,一份微不足道的回礼,滕家一点都不缺这样的所谓回礼。晚三天送,就可能救的是人命,滕家就有资格要求更多。
玫瑰城现在拥有着整个灵界都羡慕的资源。背靠玫瑰花田,原本玫瑰城就有着灵界最充足的灵植资源之一,三年前的灵界矿更是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争夺,而真正改变一切的,是三年前开始真正整改的玫瑰城制度,那种充分发挥资源的制度,让玫瑰城的灵植资源和灵药师资源,真正开始展现在了灵界的舞台上,杨浩原本就实力不俗,加上玫瑰城成了一个香饽饽,他在荣耀委员会里地位越发的水涨船高。
想要和玫瑰城的联系商贸合作的城市越来越多,帝莲城的机会就越来越小。而青玉-龙脊的故事不说人尽皆知,此时他在玫瑰城长大的事情,在座的诸多也都知晓了。更不用说灵晶矿的掌控者是荣耀李家,灵药师协会积分制度的背后站着的就是晨暮集团。
如果有机会的话,即便是滕老爷子也一万个不愿意去冒着得罪青玉-龙脊的风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滕家已经没得选了。帝莲城周围的土地,地力已经快逐渐消失了,即便是保存最好的灵植园,收货也一直在下降。再也没有好的灵植出现了。
如果再也没有外界的通道可以给滕家帮助,掌控着帝莲城灵药原材的滕家,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了。而这种家族的衰弱,是从来都不会有善终的。
似乎是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局面,滕家再也没有任何人言语。如果有的选,谁有愿意去冒险呢?
陈乐乐自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感叹,一个滕家而已,也有胆子来算计龙脊家的人,这实在是不知死活。
两天过去了,陈乐乐至今还是没有找出来代替六雨精花的办法。事实上本来就不是这么好找的,毕竟没有什么灵药有这么温和的药效,如果有的话,那只会比六雨精花更加的稀有,也更难的得到。
荣耀城那边的六雨精花有条不紊的在路上,只不过阿银的情况越来越恶化,尤其是像昨天那样,整整一天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幼小的身躯上,已经逐渐了越来越多的斑纹,那是灵药中蕴含的毒素在她身体中的沉淀。
小姑娘一声不吭,其实她明白得很。在昆吾镜的帮助下,她对自己身体的感知一点也不差。但是昆吾镜毕竟是灵器,即便是超级灵器,也要有灵力的效果下,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而此时的阿银,对于昆吾镜而言,就是纯粹的废人。
“如果我死了,昆吾镜在哥哥的手里,才是它真正的样子吧。”迷迷糊糊之间,阿银想到了一些让人不明所以的东西,不由得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让守护着妹妹的阿基看着更为心疼。
第三天清晨,陈乐乐居住的酒楼外,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你有六雨精花吗?放心吧,告诉我在哪里,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的。”看着眼前的人畏畏缩缩,带着斗篷不愿意露面的模样,陈乐乐也不以为意,手下的人已经检查过这个人没有危险,而且这个人斗篷下平凡的面容也清晰的在陈乐乐的眼里,这样的弱者,无论做什么遮掩都没有用。
“我手里没有六雨精花,但是我知道哪里有。”斗篷人连自己的声音都变了,想来也不愿意陈乐乐记住他的声音。
六雨精花价值五百晶,但陈乐乐开出了一千金的悬赏。原本他以为会有这帝莲城里的其他家族来送上门,但两天过去了,一个消息都没有,来找上门的反而是这样一个家伙。
“那好吧,你告诉我这六雨精花在哪里,只要确认了,我立即给你一半的价格,五百晶。付款方式由你决定。”
“我要现金。”这个声音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陈乐乐从身边的蓝色背包里拿出了整整齐齐的五百灵晶,灵力四溢的灵晶在桌子上是有着如此的魅力,让人的眼睛紧紧的放在它们的身上。
“只要你说的那个地方,确实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这些都是你的。”当然还有下一句是,如果没有的话,吃了多少,就加倍的吐出来。陈乐乐不在乎这五百晶,但是敢欺骗龙脊家族的,不需要陈乐乐动手,自然有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规矩我懂,东西在那滕家的手上。滕家是这帝莲城的灵药师霸主,掌控着这个城市七成的灵药原材和诸多的正式灵药师。这两天他们明面上在收集六雨精花,实际上真的有人有六雨精花的消息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偷偷的收购,一点都不把消息放出来。而且,他们家族本来就有六雨精花,却偷偷的藏了起来,假装自己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吗?”陈乐乐微微皱眉。
这个人也不含糊,他拿出了两份文件,当然都是内部文件,都是帝莲城青年灵药师大赛的奖品,只不过其中不同的是,奖品里有一件变幻了,正是从六雨精花,换成了差不多同等价值的银叶枯。而第二份文件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两天前陈乐乐刚把消息散发出来的时候。
“滕家,真是有趣了。”
送走了这个提供消息的人后,陈乐乐找来了若文,“要不要跟我去吃一顿好吃的?”
若文还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已经不需要多修炼的她,却一直在学习。当然学习的不是知识,而是厨艺。她正在尝试做出人类喜欢的食物,虽然这顿时间吃的也不错,但始终没有刚到紫云城的时候吃的那种感觉,还有那时候和若文一起单独吃饭的陈乐乐。
当然若文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在冥界的时候,那一只没有熟的小猪,还有那炙热的鲜血。
此时陈乐乐找自己的原因,若文也心知肚明,但她没有拒绝。
没有带李欢月带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若文满不在乎的表情后面,却夹杂着一丝无人能欣赏的欣喜。
陈乐乐也是没有办法,他知道单独带若文出去陈乐乐会不高兴,但他不能带李欢月,因为这里是荣耀联邦,李欢月代表的是荣耀李家。陈乐乐不愿意此时的李欢月以任何方式牵扯到荣耀李家。
而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可能带参梯老爷子,而且随时可能苏醒的夜鲁也需要人看着。海女不受控制,至于其他人,还没有压服一个家族的实力,毕竟滕家也有一个州级的御灵师,陈乐乐总不至于直接动用青龙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若文了。若文如果出手的话,只要没有护城大阵的开启,别说毁了区区一个滕家,就算毁了半个城市都不成问题。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这个滕家,是可爱更多,还是可怜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