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最终还是开枪了。

他从来到这就开始做着杀人的心理准备，一直做了这么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而今天，娜塔莎用现实逼迫了他，强制性的让他动手。说实话，当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王也的脑中什么都没有想，一片空白。

我不是圣母。这是王也一直告诉自己的话。下不了手杀人不是圣母，只是因为他从未这么做过，一时还无法接受。所以他扣动扳机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做得不错。”娜塔莎看到死去的人之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仓库，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也没喊他跟上。

王也没有走，而是站在这里看着这个人，他不知道应该和这个死的人说些什么。

直到死去，对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瞪大了眼球望着自己，死死的盯着。

虽然都说人死了之后眼睛里面就不会有那种神采，可王也感觉对方的眼睛里面一直在说着一句话。“不要杀我...”

“呼...”

半响，王也叹息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之后，伸手将对方的眼睛给抹上，然后站起身子盯着他看了半天，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真真正正的人。心里，挺不好受的。

娜塔莎在外面的车子里等着他。王也上车之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想以此来舒缓一下自己压抑的状态。

记得小时候王也看那些武侠电视剧的时候，梦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在外面闯荡江湖，除暴安良。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惩奸除恶。看到那些电视剧里面反派杀害无辜之后还解释半天，主角站出来听他说话，最后放他一马的时候，自己总会说“要是我，一刀就把他杀了！”

现在想想，这种想法挺可笑的，杀人，什么时候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和杀猪可是两码事。

“我如果告诉你那个人其实...”

“够了，我不想听。”

王也没让娜塔莎继续说下去，对方的话明显是想说刚刚的那件事情，而她不说，自己也能猜测到她后面的话是什么。

刚刚那个人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十四岁杀了自己的父亲，十八岁杀了邻居一家子并且侵害了那个十六岁的女生，前阵子还屠杀了一个孤儿院？

王也握着枪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听着娜塔莎的话最终没有能忍住，动手了。可等他冷静一些之后就发现这其中有多么的笑话。

这只是一个小黑帮，这群人虽然有武器，但大多都是市面上可以流传的手枪以及散弹枪，更大威力的武器根本没有。这些人都没有受到过专业的培训，只知道握着枪杀人。说白了，他们就是很普通的混混，顶多有一些不要命。根本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就算他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早在很多年前，这个男人就应该被抓起来了。因为当地警方可以容忍一个黑帮，但不能容忍黑帮的里面的人有这样的犯罪史。这就是美国。

所以，刚刚娜塔莎说的那些话里面，有真有假。或许他杀了父亲真的是因为他父亲家暴，但屠了孤儿院肯定是别的地方的事件，娜塔莎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为的就是逼王也动手杀人，然后再以一个教师的身份给他言传身会一些大道理，讲解这其中的奥妙...

“好吧，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娜塔莎见他不想听，也不强求。

他猜对了，刚刚那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混混，犯罪史最多就是抢劫一类的，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屠杀邻居之类的，压根这个人就是她随便留下的一个。娜塔莎就是想要让他动手杀人，想看看他的表现如何。现在看来表现还不错，最起码不是什么隐藏的杀人狂魔。

如果王也一切的表现都是他演出来的，那她也没辙了。

一路回到神盾局，王也直接被安排休息，今天他第一次杀人，需要缓和一下，不然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王也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做任何事，就坐在床上透过床边的小窗户看着外面的马路，想着一些事情。不仅仅是他杀人的事情，他还在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第一次这样杀人，他就已经有些怀疑自己的计划了。可以后，他想要成功必然还会杀人，或许杀的人更多，那时候自己还能承受得住嘛？

到了晚上，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失眠，做噩梦。

第二天他主动到神盾局找了这里的心理医生，也是专门负责局里特工们的心理状态的医生。

别把心理医生当成一个特殊的医生。在美国等国家，心理医生就和牙医一样到处都是，每个家庭都有他们认识的心理医生，一般每年都需要去找医生谈一次话，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这一点不像国内，感觉看一次心理医生就好像自己有病一样，不敢去。

其实心理医生没有那么神奇。他们只是倾听你心中的想法，将你不敢说的事情牵引着倾诉出来，之后再用他们的方式去说服你，让你明白你可以接受这件事情。

杀人这样的事情在神盾局不是什么大事，几乎所有特工都经历过，所以医生也很有针对性的给他调节状态，这是他的拿手项目。

两个小时之后，王也从医生的房间里面走出来，如释重负。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轻松了不少，就感觉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让自己不再那么压抑了。

可能，这就是对方一年几十万美金收入的原因吧。

“缓解过来了？那就继续做任务吧。”娜塔莎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见到他从里面出来，状态还不错，于是出声说道。

王也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说道。“下次，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说出来，我不喜欢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教我做事情。”

“知道啦~”娜塔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轻飘飘的答道。

“我是认真的！”王也的语气严肃了很多，一字一字的说道。

说完，他手中捏了一个金刚指，指尖的法力直射对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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