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众说话人磕头完毕,被李承乾身份吓到的李清清才反应过来,她也应该行礼才对,以前不行礼是因为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行礼,那就是找死了。
她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并不会行礼,或者说,她不会女子的那种行礼方式,没办法,她只得跪倒地上,开始磕头……
李承乾也是被李清清吓了一跳,这也太二了吧,不会行礼,逼急了趴地上磕头可还行?
“清清啊,你做的不错,奴仆就应该这样。”李承乾道。
虽然李清清的举动有些愚蠢,有些惨,但显然,李承乾并不会心软,反而挖苦一下李清清。
“起来吧,都起来吧。”李承乾道,“我这个人,最讲究平等,大家不必多礼。”
这里就显示出李承乾的无耻之处来了,他既然讲究平等,为什么要等所有人磕完头,才说起来,不必多礼?不过既然李承乾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是马屁奉上。
“殿下真是大好人啊!”
“殿下当得上仁这个字了。”
只有李清清微微觉察到不对,她好歹跟随了李承乾一段时间,李承乾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讲究平等的人,他最爱的就是显示自己的身份。
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李承乾又开始说话:“大家啊,以后不要叫说话人了,叫说书人,行吗?”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愣,行吗这两个字他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而很明显,这些人能说不行吗?不能。他讨厌李二这样说话,结果自己也是这么说话的……
不过,这回这些人是心悦诚服的想说一声行,说书人,多好的名字啊,比现在他们的名字要显得更加像那么回事,说话谁都能说,但说书,听着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
众人接连称好,又是对李承乾一顿溜须拍马。
“那么,各位说书人,咱们就开始写吧。”李承乾道,“王贤,你安排一下,弄一些桌凳,笔墨纸砚来,就在这里写。”
“……”
王贤弄来一些矮桌放在院子里,地上铺一些皮草供院子里的人坐着。
说书人们开始写,王贤则一脸谄媚的来到李承乾身边:“殿下,咱们去喝茶休息?”
李承乾眉毛一挑,喝个鸡儿茶,他最讨厌的就是唐朝的茶!
王贤见李承乾脸色不是太好,心中一阵紧张,伴君如伴虎,李承乾果然很有当皇帝的潜质。
“喝什么茶,你也去写!”李承乾道。
“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王贤心中苦涩,他没想到自己也得去写,但李承乾既然说了让他去写,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写。
“分段写,五个人写一段,你们自己去分,最后怒推蝗神庙那一部分,一起写,写得最好的我有赏。”
李承乾又看到一旁的吃瓜群众薛仁贵和李清清,他道:“你们俩也别光看着,都去写!”
“我也要写?”薛仁贵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舞文弄墨他并不擅长,舞枪弄棒才是他的兴趣,当然,也不擅长,他靠的,纯粹是一股子浩然之气,也就是力气。
“你当然要写,尽量写一些自己的体会,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借鉴一下。”李承乾道。
“体会?”薛仁贵拿着笔,不知道从何写起。
有句话说,没有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李承乾让他写写人生体会的时候,他有些懵,但仔细一想,确实有一些想要去写的东西。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三十几人分工来做,还是挺快的,不多时间,有人把他的那一部分写完,拿给李承乾去看。
李承乾并没有听过很多书,但看过不少小说,这些东西,是在明清之后才渐渐多起来的,现在的人,显然,技法还不够熟练。
李承乾看完之后,有些失望。
“你写的这个东西,不行啊,平淡如水,我都没兴趣看。”李承乾道。
“可我们讲的都是这样的故事啊。”说书人道。
“那看来我得给你们举一个例子了。”李承乾道。
他将系统里的隋唐演义前面写秦琼的那一部分节选出来,把能说的都说了,听的所有人都是眼睛冒光。
显然,隋唐演义作为后来的文学作品,里面的套路更加成熟,更加有体系,虽然有的地方有些浮夸,但却正是这些地方,让他们感觉很爽。
王贤也是听的出了神,秦琼大将军的事迹,确实传的很广,但像是李承乾这样的故事还是头一回听。
“你们明白这个故事的精髓了吗?”李承乾道。
众人表示不明白。
“得遇明主之前的惨淡,和之后的风光,鲜明对比,这就是爽。”李承乾言简意赅。
三十几人,总算有人悟了,又是一段时间的写,李承乾看到一人的作品,大喜。
这人写的是薛仁贵小时候喜欢的姑娘,把他拒绝,然后薛仁贵认识了太子,出人头地,那个姑娘却还是普普通通的情节。
“好,你的这个情节很好,你们都照着他这个套路来。”李承乾道,“你叫什么?”
“殿下,我叫陈勉。”陈勉道。
“陈勉,不错,技术活,赏。”李承乾道。
“谢殿下。”陈勉道。
这时候薛仁贵忍不住了。
“殿下!我小时候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被拒绝!”薛仁贵道。
在他看来,陈勉这显然就是胡说八道嘛。
“哎呀,仁贵,这叫改编,改编你懂吗?加入了一些艺术成分,没什么的。”李承乾道。
“可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啊!”薛仁贵显然很不满。
“哎呀,艺术嘛,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大家都喜欢看才子佳人的故事,你这个被佳人抛弃,又打脸佳人的故事,更加人人喜欢。”李承乾道,“反正都是假的,你怕什么?”
薛仁贵不再说话。
“那个瞧不起薛仁贵的女子,就按她的样子来写。”李承乾道。
“行!”陈勉道。
有人照着写,要简单很多,他自然很赞成。
薛仁贵这回直接火了:“我不喜欢她这样的!”
李清清也很不满:“我怎么了?哪里不好?殿下还说过大多数男人见了我都会一见钟情哩!”
薛仁贵很不屑:“殿下那是文人的说法,你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那你说,其中的意思是什么?”李清清非要问个明白。
“殿下,我要说吗?”薛仁贵反而问李承乾。
“你想说就说吧,我也想听听。”李承乾道。
“李清清我先说清楚,我后面那句话,并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给你解释一见钟情的意思。”薛仁贵道。
“我知道了,你说吧。”李清清道。
“李清清。”薛仁贵顿了顿,“我想艹你的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