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宿舍,铃科质原习惯性的这样疲惫的说道。
今天是八月二十日的凌晨,铃科质原离家已经有五六天了,即便离开前再怎么干净,此时,这并不是很宽敞的房间里也已经覆上了一层薄尘。
倘若是平常,那么铃科质原绝对会元气满满的来个大扫除,但今天不一样,连续透支了身体四五天的代价,此刻瞬间就显露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心打扫,甚至连洗漱都没有,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穿着布满焦痕,脏兮兮的外套直接躺在了床上,只是简单地用能力将床上和身上的异物清掉,困意,疲意就一股脑的直逼大脑,让他终于撑不住早就因为疲惫而半闭着的双眼,阖上了眼皮,意识也随之归于混沌之中。
简直就不是睡过去的,而是昏过去的一般。
据说,睡得好的人是不会做梦的。
铃科质原即使是“昏”过去的,但还是睡得不好,做了噩梦。
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吧。
睡梦中的场景很奇怪。
好像……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但他又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和别的东西。
一个又一个的御坂妹妹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瞬间就被杀掉。
速度快的好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御坂妹妹们死掉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他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跑了起来,好像要逃离这个充满御坂妹妹尸体的地方。
反正就是这么做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依旧是一个个御坂妹妹在他眼前死亡,但他还是继续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不知道那个方向有什么。
突然,他跑不动了。
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无论怎么跑,都会限制在那一个地方。
虽然身处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黑暗中,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然后,在他眼前,真正的御坂美琴出现了。
她落着泪,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参与这个实验。
不停的问,不停的问。
眼泪一直在掉落,在这原来寂静的空间内回响着泪珠落地碎裂的声音。
突然,御坂美琴动了。
她从地下吸起铁砂,用铁砂之剑将铃科质原腰斩了。
但铃科质原没有死。
御坂美琴还在哭着问自己为什么要参与这个实验。
同时一下又一下的砍着他的身体。
很奇妙,痛感不断传来,但是自己却还留有意识,甚至身体都已经变成碎块了也一样。
而且,以第三人称的角度来观察自己身体的碎块,绝对是一种奇妙而诡异的感受
等到御坂美琴不再用铁砂之剑的时候,这些碎块又拼合了在一起。
直到御坂美琴哭着掏出硬币,向着他的胸膛来了一发超电磁炮。
他这才从床上突然坐起惊醒了过来。
这个梦很恐怖,比一般的噩梦都恐怖。
但他身下的被单,却没有湿,或者说,摸摸全身上下,连一滴冷汗都没出。
他回想了一下,直到被超电磁炮轰醒前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居然都是无比的平常。
无悲,无喜,无怒,无哀。
直到被轰醒的时候,恐惧,痛苦,绝望,那些负面情感
当他再次回想起梦中的情节,只感到有一阵诡异的风顺着脊椎攀上。
“嘛……也是……我这种罪人的话……如果结局是这样反而还好一点吧……虽然就这样死掉逃脱罪责很懦弱……但是……御坂……杀了我吧……”嘴唇微动,如同呓语一般冒出了一些仿佛无意义的音节,同时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然后再次躺下,闭上眼睛,但却似乎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这样闭目养神。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微光从窗帘中透出,打在他脸上,那一丝暖暖的感觉让他意识到已经到早上了。
慢慢坐起身,呆坐在床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呆滞着,过了十几分钟,意识仿佛都飘散了。
“当麻当麻,你说今天姐姐会在家吗?”
“嘛,不知道呢,不过在的话就好了。”
外面开始喧嚣了起来,不过,只是两个小傻瓜而已。
“砰!”
“哟,铃科,我来蹭饭了!”还是那张傻傻的脸,那个富有活力的声音,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地用力开门,把门砸在墙上,甚至都没有躲闪。
“阿拉,是上条你啊,”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秒,上条先生立即绷紧肌肉,紧闭眼睛,准备迎接那作为日常的一击飞踢,”进来吧,茵蒂克丝也是。”但是,那一脚却迟迟未到。
“愣着堵在门口干嘛?难道还要我拉你进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小嘴微张的可爱小脸,头发有些乱蓬蓬的,往日一直系着的发绳已经不知所踪,头发就那样垂在背后和两肩,衣服也有些破破烂烂的,更反常的是,那双眼睛下面,挂着一对无法令人忽视的黑眼圈,“嗯?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虽然这句话是出现在各种言情作品中经典的句子,但是上条当麻当然知道现在不能回答那个经典的答案,“啊,黑眼圈……”
“啊嘞?”铃科质原脸上显出些许惊讶,然后,双手往黑眼圈上拍了两下,下一秒,黑眼圈就消失了。
”诶诶!这样就行了!?”茵蒂克丝和上条当麻同时大吃一惊。
“唔?上条你果然还是个笨蛋呢,好像第一次见到我的能力一样。”铃科质原微微一笑,这样说道。
“啊……也是……”上条当麻顿时想到铃科质原是用能力将眼睑下微血管的淤血清除掉,也只能接受自己是笨蛋这句话。
“好啦,你们还想在门外站多久?赶紧进来啦。”
“嘛,也是,不过即使这样也要注意啊,女孩子休息不好的话可不只是黑眼圈,皮肤也会变得不好……啊!”在这句话出口不久后上条当麻就意识到自己踩雷了,忙把嘴闭上,然后等待着惩戒。
“哈?上条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男的诶,男的。”奇怪的是,铃科质原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大打出手,只是这样嗔怪了几句而已。
这时候,即使是茵蒂克丝,都能发现铃科质原的奇怪之处了,两人对视一眼,传达的信息,都是同一句话——
今天的铃科(姐姐),怪怪的。